第26章(第2/5頁)

霍戍道:“我已經聽說了事情的經過,事發蹊蹺,我才特地過來。”

桃榆聽此吸了下鼻子,連忙小跑到窗邊上:“蹊蹺在哪裏?”

他才哭過,聲音有點發顫,顯得格外可憐。

霍戍眉頭緊鎖。

他道:“你可知外頭的傳言在說些什麽?”

桃榆抿了抿唇,不知該如何開口。

霍戍見此替他說道:“說你和尤淩霄過從甚密,有逾距之舉。現今流言一邊倒,原本退親一事上替你紀家說話的轉頭為著尤家說話,你不覺這未免過於蹊蹺,難道不似有人刻意為之,有意的散播謠言?”

桃榆雖覺得這些話不堪入耳,可大牛去打聽的時候,卻是如霍戍所說:“可誰會這麽惡劣,敢這麽做?”

霍戍接著道:“那你再想想,若是流言如此傳下去,結果是什麽。”

桃榆想都不想便道:“自是我名聲敗壞,再也沒有人家敢上門提親,甚至還要殃及一脈堂兄妹。”

霍戍道:“裏正和你的叔伯們自不會允許事情發展成這樣,必當想辦法解決,你猜他們最好的解決辦法是什麽?”

桃榆凝起眉頭,思索道:“一一前去找出說過這些閑話的人,問出第一個傳這些話的人。”

“紀家是村裏大戶,未曾證實的流言,即便尋去,你認為他們敢承認?”

桃榆思索片刻: “確實這個法子不太行得通,如此的話,那就要叫大家夥兒沒什麽可說的才行。要是這樣,那就只得去求尤家,重新把這樁婚事……”

他話還沒說完,自察覺到了不對勁,乍然看向霍戍:“霍大哥懷疑是尤家故意散布的流言!”

霍戍道:“我不咬定是不是尤家人做的,可這場流言未免來得太是時候,好巧不巧還讓周家父子倆聽見。”

“你爹是裏正,尋常人家雖說不至於全然在你爹手底下討日子過,卻也知得罪裏正日子不會那麽舒坦。村裏是誰那麽恨你們家,才會做出這麽陰險的事情來?且還蠢得借著紀尤兩家的以前的婚事做文章,現今村裏尤家風頭正盛,一次性得罪村裏兩個大姓兒,你覺著哪戶人家會如此?”

桃榆心頭一窒,他覺著霍戍說的不無道理,又不免疑惑:

“可不應當啊,爹娘先前去尤家退婚,尤家人並未曾多做挽留。若是真舍不下這樁婚事,退親的時候又怎麽會那麽輕易應承,非得一切塵埃落定了又再吃力不討好的做這些事情。”

霍戍看著那張在朦朦月光下那張不太明晰,卻也從五官也能判斷出是個貌美之人的臉,微嘆了口氣。

“我不知確切緣由和其間細則,只知人在自傲時便覺著一切盡在掌握之中,身邊的人好似也沒有自己的想法唯他是首要一般。然則待身邊之人離開時,他也以為不過是賭氣而已,直到發現真的是鐵了心要斷,方才悔恨。又心生妒忌,煞費苦心甚至不擇手段想要把原本屬於自己的拿回來。”

桃榆聞言眉頭緊緊疊著,臉雖然稚嫩,可目光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不管這件事是不是尤家所為,我和他,也都再沒了可能。”

話畢,桃榆方才伸手擦了一下已經在自己臉上涼冰冰的淚水:“可是這一切雖說合理,卻也總歸是猜測,當如何呢。”

“你明日便出門去,想辦法偶遇尤淩霄,聽聽他對這件事的看法,借此看能不能得出些端倪。”

霍戍道:“與其躲在家裏,不如直面出擊。”

桃榆連忙點了點頭。

家裏現在急得雞飛狗跳,比之躲在屋裏哭,他更想幫著家裏去解決因為自己而生出來的事端。

“你既聽進去話,我便先回去了。”

桃榆匆匆去把桌前的油燈點上,屋裏疏忽間被燈光填滿。

溫黃的燈光,也照亮了立在窗前的高大身影。

“霍大哥!”

桃榆連忙叫住了人:“你的手……還疼嗎?”

霍戍頓住了步子,他回頭看向了貼在窗前的桃榆,油燈下的眼睛又已經有點腫了,眼尾一片紅。

“我沒事。倒是你,晚上別再哭了。”

桃榆乖乖道:“我知道了。”

同霍戍說了這麽一通,毫無解決章法的事情突然尋到了解決的線索,他心裏有了主心骨,早已經沒有那麽憂心難受。

“霍大哥,謝謝你。”

霍戍眉心微動,他要得不是他的謝,不過見著他真情實意的道謝,他也沒覺得太差。

想著明天還要他去見尤淩霄,霍戍不免還是有些憂心:“桃榆,你可還記得我在十裏布行同你說的話麽?”

“嗯?”

桃榆自是記得,只是霍戍當時沒少說教,他也不知霍戍現在提的具體是哪些話。

霍戍耐心復述了一遍:“倘若是那個人淚眼婆娑的同你說自己的為難自己的不易,一派可憐離你要死的模樣,到那一刻你還能確保有此刻的清醒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