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第七種羞恥(22)(第3/3頁)

“為了你。”

“我要吐了。”康斯坦丁說。

“隨你怎麽理解都好。這麽做確實是為了你,也是為了他自己。”瑪格麗塔說,“他也沒有刪掉那段記憶。他可以讓外界的某種事物憑空消失,但不能讓自己憑空消失。他只是把那段過去記在其他地方了。這是來自我的答案。”

康斯坦丁立刻想到了手賬本。這東西亞度尼斯有滿滿當當一個房間,插畫上面寫字或者在畫像旁邊簡短地記錄,同達芬奇手跡一個風格。其中有一些也的確來自同一時代。

對那些內容康斯坦丁並未細看。他不在乎亞度尼斯都有些什麽樣的過去——各種意義上的。見鬼,他連亞度尼斯有什麽樣的現在都只是半心半意地關注了一下。

有時他會感覺他其實也沒有那麽愛亞度尼斯。有時他覺得他對亞度尼斯的愛只是得到對方的愛的手段。

能不能得到、有沒有那東西又是另一回事了。

能不能得到、有沒有那東西也不那麽重要。

重要的是過程。是吧?如果不是,人為什麽不一出生就直接去死,直接走完整個流程快進到結局?

老兄,他在心裏對拉斐爾說,你這輩子活得怪不賴的。但死掉總歸是件很操的事兒。怎麽,瑪格麗塔沒問你那個問題嗎,那個至關重要的問題?見鬼,你沒準兒誤解了她的意思。

“我問他想要死嗎,他說等一等,等一下,再給他一點時間,”瑪格麗塔幽幽地說,“等他完成最後一幅畫。”

“他應該學著我點兒。”康斯坦丁說,“大大方方的,直接說‘絕對不想’。沒那麽難。”

“只有你這麽說。”瑪格麗塔微微地笑了,這時候她的神態就有點像亞度尼斯了,“人們總有可以為之犧牲的東西。你沒有。你只會犧牲別人。”

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說:“我就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