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我薄妄的老婆,也是你能肖想的?

糾纏在病床上的薄棠和鹿之綾轉頭,就見一個高大而頎長的身影斜斜地靠在門口,一身的痞氣,墨衣的大衣上千瘡百孔,血色深如暗銹,裹著寒氣和血腥氣一齊沖進來。

鹿之綾看著那道身影,整個人被震住,僅剩的力氣也在刹那間被抽光,抓著手術刀的手落了下來。

淚痕滑下眼角,淌進發絲間。

他還活著。

他居然還活著。

薄妄慢悠悠地從口袋裏掏了一包煙,薄唇含住一根後就直接扔掉煙盒,拿出打火機按下去,火光映上他棱角分明、輪廓淩厲的臉。

煙尾被點燃。

他深深吸了一口煙,才擡起眼看過來,看著床上的兩個人,一雙眼像紙上的濃墨,濃得化不開。

他取下煙,舌尖抵過腮幫,勾唇笑了笑,慵懶而邪氣,“好興致啊,薄棠。”

“……”

鹿之綾還來不及有更多的反應時,薄妄就朝他們慢條斯理地走了過來,視線掠過薄棠抵在鹿之綾雙腿間的膝蓋上,嘴角的弧度更深。

兩秒後。

香煙砸向薄棠。

薄妄一把抓過薄棠的脖子就將他從床上扯了下來,單手摁著他的腦袋朝墻上狠狠撞過去,一下又一下。

論暴力,薄棠哪裏是薄妄的對手,瞬間滿頭都是血,分裂了那張白凈的臉。

“你他媽以為老子會忍你兩次是嗎?”

薄妄的唇邊笑容蕩然無存,只剩下骨子裏的暴戾,他將人按在墻上,擡起膝蓋就朝著薄棠的肚腹用力頂過去,用力狠得讓薄棠當場一口血吐出來。

薄棠痛得低下頭,眼裏的恨意、嫉妒都燒成火,他推開薄妄,抄起一旁的椅子砸過去。

薄妄擡手擋下,椅腿重重打向他的肩膀,他連看都沒看一眼,一腳又將薄棠踹到墻上。

薄棠剛要還擊,他兩步上前,抓起對方的手就是一折。

伴著骨頭的脆響,薄妄低眸陰狠地看著面前的弟弟,囂張地一點一點將他的手扭曲,再往墻上死死按下去。

“呃——”

薄棠痛得幾乎跪下來。

兩只手接連被廢,薄棠徹底沒了掙紮的力量。

薄妄抓起鹿之綾留在薄棠肩上的手術刀就拔了下來,憑著順手一刀捅向薄棠的另一邊肩膀。

薄妄的眼底猩紅,陰鷙倍生,死死瞪著眼前的人,抓著手術刀剌下去,就像在屠宰場剖開羊的皮肉一般。

他嗓子似被咽熏得低啞,字字發狠,“我薄妄的老婆,也是你能肖想的?”

他的指骨用力到極致,骨骼的形狀完全顯露出來。

手術刀劃下來,皮肉綻開。

“……”

薄棠痛得一張臉慘白,臉上、脖子上的青筋爆得猙獰,眼睛裏幾乎要凝出血來。

饒是姜浮生看到了小樓的血腥場面,看到這一幕還是嚇得驚恐連連,她朝病床撲過去,把虛弱的鹿之綾從床上扶起來。

鹿之綾無力地站起來,擡眼看過去,就見薄妄的刀已經剖到薄棠的胸口。

但他沒有任何停的意思,就好像是在宰牲口一樣,緩慢地往下剖,要對方受盡折磨痛苦……

薄棠痛到眼前發黑,垂著的手不住地顫栗,“我是薄崢嶸的兒子……”

“那就看看薄崢嶸能拿我怎麽樣!”

薄妄冷笑一聲,一只手抓著手術刀繼續往下劃,刀尖深深地刺入皮肉,抵進骨頭裏。

“……”

薄棠垂著頭,冷汗大顆大顆地往下落。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緩慢地轉過頭,去看那一個單薄的身影。

鹿之綾站在那裏,一雙眼冷漠地看著他,沒有一點動容,更沒有半點心疼。

她是希望他死在薄妄手上的。

薄棠忽然低低地笑起來,笑得眼睛徹底染滿血色,用最後的一絲氣力問,“姐姐就這麽希望我死嗎?”

“是。”

鹿之綾冰冷地看著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

她希望他死,她希望他給谷娜,給今晚小樓死的所有人賠命。

聞言,薄妄手上的力道更狠。

薄棠徹底垂下了頭,放棄所有的抵抗,聞著自己滿身的血腥味,眼前漸漸發黑,但痛意又讓他清醒過來。

薄妄連要他死,都要他不得好死。

一陣雜亂的步子聲忽然傳來。

鹿之綾轉過視線,就見薄崢嶸滿臉急色地帶著人沖進來。

薄崢嶸一沖進來,就見薄棠被薄妄生剖了半邊身子,血流如注,頓時神情大震,不顧一切地沖過去,抓起薄妄的右邊胳膊就往後一甩。

薄妄臉上掠過一抹痛色,那麽高的個子被甩得往後踉蹌好幾步,有些狼狽。

薄棠整個人從墻邊栽下來,薄崢嶸連忙抱住他,臉色發青地大喊道,“快送搶救室!快!”

薄妄還想上前,被旁邊的保鏢一推,又往後退了幾步,氣喘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