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他都失聯多少天了,你不會以為他還活著吧?

“什麽?”

薄棠神色一怔。

“五年前,我家中爆炸,你來找我,你幫我一起安葬家人,我心裏很感激你。”

鹿之綾道,“直到我聽到,你嫌鞋尖上沾到泥,在還沒立起來的墓碑石上蹭,結果我買的墓碑太便宜,質量不好,你踢壞了一角,你拿起石頭就劃傷自己的手,流著一手的血來找我,哽咽著跟我說對不起,說你不小心弄壞了墓碑……”

“……”

“我怕我聽錯了,還讓封叔去看,他在碑側看到了鞋印。”

“……”

薄棠一字一字聽著她講,臉上的溫和越來越僵硬,連呼吸都仿佛停住了,眼中分明掠過慌亂。

他沒想到他的這些小動作會被她聽得清清楚楚。

怪不得,最後一面分開時,她也沒和他說什麽,怪不得再重逢時,只有他一個人激動,她的眼神那麽冰冷。

好久,他幹澀地開口,“姐姐,我只是害怕你心裏怪我,我想受傷了你就不會生我的氣,我不是用墓碑蹭泥,就真的是不小心……”

鹿之綾目光涼涼地看著他,毫無信任,“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知道,你從來都不是我以為的那個樣子。”

“……”

“不是在我眼裏,你變得面目全非,而是你……本來就面目全非。”

她諷刺地笑起來,“我只是沒想到,五年過去,你會變得這麽喪心病狂。”

薄棠終於無法再故作鎮定,他的聲音帶了一絲顫意,像個孩子般慌張、害怕,“我真的不是個壞人,姐姐,別讓我在你心裏的形象這麽不堪,我……”

他害怕她從此將他打上惡人的標記,眼眶也跟著紅起來,

“薄妄。”

鹿之綾從蒼白的唇間擠出這個名字,打斷薄棠的話。

他呆呆地看著她。

“我不想和你再說別的,你也沒必要和我裝,我要薄妄。”

她看著他,一字一字用盡力氣道,“我現在就要看到一個活生生、手腳健全的薄妄,否則,要麽你死,要麽我死。”

決絕得徹底。

薄棠還握著她的手臂,隔著薄薄的袖子,他能感覺到那抹令他燥動的細膩柔軟,他輕輕地摩挲過,英俊的臉上溫和漸漸散去,狹長的眼裏沾染上冰涼。

“他對你來說就這麽重要嗎?重要到你連自己的命都不顧,重要到你願意為了他跟我睡?”

他盯著她的眼睛問,聲音散發著寒意。

下一秒,薄棠輕而易舉地從一個剛生完孩子的產婦手中取走手槍扔到一旁,鹿之綾自知無力抵抗,也不意外,也不掙紮,更不害怕。

最多,也不過是個死。

薄棠逼著她往後退,鹿之綾被逼到床邊。

他將她推倒在床上,一頭被虛汗濕透的烏發傾泄在床上,顯得她整個人更加柔弱破碎,像江南河岸的楊柳,細弱不堪,又美得令人發狂。

薄棠深深地注視著她,膝蓋抵在床邊,緩緩朝她俯下身來,喉結滾了滾。

鹿之綾躺在那裏看著他,眼神漠然,“終於不裝了?”

薄棠低下頭,額前細碎的發拂過她的臉,他的唇停在她的嘴角,緩慢而貪婪地聞著她身上的氣息。

很香。

也帶著淡淡的血腥氣。

“姐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他低沉地訴說,聲音如外面的風雪灌進她的領口,“在我還不懂什麽是喜歡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

“……”

鹿之綾冷漠地看著他,沒有一點動容。

“在我懂了以後,我在國外的每一個夜晚,只要想到你,我的心就疼,我的身體也疼。”

他凝視向她的眼睛,看著她的淡漠像刀刃一樣淩遲他,他很疼,疼得鮮血淋漓,可能這樣近距離地貼著她,他又覺得滿足。

他緩慢地說著,“你應該是我的,你明明答應過我要嫁給我,你不能反悔,也沒人可以逼你反悔。”

“所以你殺了谷娜,殺了封潮,把神山殺得屍山血海?”

她的聲音顫了顫。

他的手指撫上她的唇,輕輕按著,專情而哀傷,“你為什麽一定要知道得這麽明白?那些不重要,根本不重要,我只是想做你最喜歡的樣子而已……”

“……”

不重要?

那麽多條人命就一句不重要?

谷娜就是死在這家醫院,她連救治都等不到……

“薄妄他配不上你。”

薄棠看著她道,眼裏掠過一抹嫉恨,“你別看他現在衣著光鮮、高高在上,他媽是個跟人私奔的,他在狗籠子裏長大,身體都不知道被北港的富婆們玩了多少遍,像他這種臟東西就該早死早超生。”

聞言,鹿之綾的長睫狠狠一顫。

薄妄……死了?

“我不一樣,我沒碰過別的女人,我一直都很幹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