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牙尖嘴利 ◇(第4/5頁)

這樣也好,總算清靜了。

這時門房來人稟話,就在陸鳶去松鶴院這麽一小會兒,有個小廝來問她是不是病了。

“那小廝可留下姓名?”

聽門房回話後,陸鳶知是福滿樓的小廝,竟跑到褚家來問她是否病了,莫非福滿樓有事?

陸鳶戴上帷帽,立即去了福滿樓。

“東家,您怎麽來了?”

“可是有急事?”陸鳶問。

掌櫃搖頭,意識到可能是自己差小廝去褚家打聽的緣故,解釋:“周公子找來店裏,問你幾日沒來了,可是生病了,我一想,你確實好幾日沒來了,就差人去打聽了下。”

陸鳶微微一怔,想來褚昉替她告病假,周玘必然也會聽到消息。

“無大礙。”

陸鳶要走,聽掌櫃道:“東家,周公子在樓上坐著,你不去見見麽?”

陸鳶搖頭:“轉告周公子,我沒事,叫他忙自己的事吧。”

掌櫃答應下,送陸鳶出門,一擡頭,見周玘恰巧下樓來,許是見到陸鳶,他頓住了腳步,手執一卷書覆在腰前,目光落在陸鳶身上,將人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

“聽說你生病了?”雖未從陸鳶身上看出病態,周玘還是關心地問了句。

陸鳶道無礙,待他走近了,才看清他手中的書竟然是他之前送給她的生辰禮物《淩兒趣記》。

陸鳶眉心動了動,看向掌櫃,掌櫃呵呵一笑,縮著脖子退了幾步,忙去招待客人。

“不怪他,是我問起這本書可還在,他才拿出來與我看。”

陸鳶瞥一眼那書,“我留著也沒什麽用處,你若想看,便拿回去吧。”

周玘神色黯淡下來,將那書放回櫃台,“你無礙就好。”

“那我,就回去了。”周玘看著陸鳶說。

“周相慢走。”

周玘眼神更暗了些,卻仍是溫和地對陸鳶笑了笑,仍像一介白衣般同她作了辭禮,才轉身離開。

一出門,卻撞上了鄭孟華。

周玘只見過鄭孟華一面,之前經常聽陸鷺提起她,知她是個好生是非的人,與陸鳶積怨頗深,只是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裏。

陸鳶顯然也沒料到鄭孟華會冒出來,且她收拾的齊齊整整,雖然仍有些頹色,但已完全不像之前形容狼狽。

她調整得這麽快?又來這裏做什麽?莫非是跟著自己來的?

不等陸鳶細思量,聽鄭孟華狀似瘋癲地大笑了聲,“叫我抓到了吧!大家都來看,奸夫……”

知道她這句話出口是何後果,陸鳶想都沒想,啪一聲脆響,一巴掌揮下去打斷了她未出口的話。

鄭孟華沒想到陸鳶有膽子動手打她,還在驚愕之中,已被酒樓小廝捂著嘴拖拽了下去。

“周相快回吧,別叫刁婦沖撞了你。”

陸鳶轉身進了酒樓。

周玘原地愣了會兒,目光不易察覺地微微一沉,拇指重重按在掌心,掐出一道月牙。

毫無疑問,鄭孟華方才所為是想毀了陸鳶。

又在掌心掐出幾個月牙後,周玘目中的光定了下來,似是做下一個決定,離了福滿樓。

陸鳶命人綁了鄭孟華送回褚家,意料之中引來一場風波。

鄭氏聽聞侄女挨了一巴掌,登時惱羞成怒,對陸鳶破口大嚷:“我看你是被慣壞了,不知天高地厚,竟連華兒也敢打!”

“來人,去叫我兒即刻回來,休妻!”

“老夫人,您忘了,主君不在京中,辦差去了呀。”家奴這樣提醒。

“去信,叫他回來!”

鄭氏氣急敗壞地嚷著,陸鳶卻平靜如水,為免鄭孟華嘴裏又說出什麽汙言穢語,明知鄭氏不會相信自己,她卻還是解釋了打鄭孟華的因由。

“母親細想想……”

“別叫我母親,你等著,這次照卿要是不休你,我,這個家有你沒我!”

陸鳶遂改口:“老夫人,表姑娘當街汙蔑我與人私通,傷的不止是我的顏面,也是國公爺的顏面、褚家的顏面。”

“她無中生有,只圖自己一時口快,完全不顧後果,我難道應該任由她詆毀?”

鄭孟華尤不服氣,“我無中生有,那狀元郎不是從你酒樓出來?”

她看向鄭氏,氣勢洶洶道:“姑母,不止這一件事,去年廟會,那狀元郎悄悄跟了她一路,還英雄救美呢!”

“前年她生辰,還去狀元郎家赴宴看煙花,你敢說都是巧合嗎!”

鄭氏眼睛瞪的渾圓,氣的上下牙齒直打架,“陸氏,你果真是個不安分的!”

“老夫人,表姑娘糊塗了,你也沒理智了麽?我那酒樓人來人往,別說狀元郎了,連聖上都去過,都與我不清不楚了?”

“廟會偶遇,當時國公爺也在,就算我蠢,當著國公爺的面就不安分,你當國公爺是瞎的麽?”

“什麽赴宴煙花,老夫人難道忘了,是你派我和弟妹一起去赴周家孫子百日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