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他太貪心 ◇(第3/4頁)

“還要讓我等多久?”

陸鳶忽笑了下,仍是閉著眼睛,唇角深深翹了起來,“褚照卿,你怎麽那麽貪心?”

他們已做了夫妻,相敬如賓,便是孩子,也會有的,為何一定要她所有的心甘情願?

月盈則虧,她不想再滿滿當當動一次情了。

“等你真正心悅一個人,你會像我一樣貪心。”

陸鳶搖頭,“不會。”

帳內無話,火卻燃得更旺了。

最後,褚昉又抱著她,叫人換了褥子。陸鳶有時真不知該佩服他是個言而有信的君子還是惱他貪圖享樂,一邊催著她哄著她,想生個孩子,一邊又次次走空,果真要等著她親口說願意為他生兒育女?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好勝心。

···

陸鳶確實還未做好生兒育女的打算,在這點上,她應該感激褚昉那令人匪夷所思的好勝心。

之前林大夫交待再鞏固一段日子,陸鳶的藥並未完全停下,這日忙罷手邊事,見天色還早,便領著青棠去了藥鋪,才跨進門,撞上一個行色匆匆的女子。

她走得急,和陸鳶正撞一個滿懷,兩人都往後踉蹌了幾步。

站定之後,陸鳶先認出了那女子,“書韻?”

書韻聽見這聲喚,愕然之後顯而易見地慌張起來,下意識抱緊了手中的藥,對陸鳶匆匆行過一禮,奪門而去。

陸鳶看著她走遠,心中猜測莫非她和鄭孟華生了病?但見她緊張兮兮的樣子,又似怕人撞破什麽。

“掌櫃,那姑娘抓的什麽藥?”

掌櫃雖與陸鳶熟識,卻也不好泄漏顧客陰私,正為難著,聽陸鳶解釋:“那姑娘原是我夫君的大丫鬟,如今在照顧他表妹,我怕他們遇上了難處不好意思說與我。”

掌櫃聽罷這層牽連,微微向前探過身子,輕聲對陸鳶說:“避子藥。”

又說:“抓了不止一回了,去年沒在我這抓,斜對面藥鋪抓的。”

陸鳶訝然,尷尬片刻後,交待說:“事關褚家顏面,還請你……”

掌櫃及時說:“放心,若不是你說出這層關系,我也不可能跟你說這些。”

離了藥鋪,陸鳶一路上都在思慮這事。

那避子藥到底是誰用的?鄭孟華還是書韻?

這事要不要告訴褚昉?

鄭孟華畢竟是因她的緣故才被褚昉送出去另住,避子藥一事又極不光彩,她來說似不合適。

可她若假裝不知,任由事情發展,將來釀成大錯,傷的還是褚家的面子,且人是褚昉保下的,只是傷顏面倒罷了,萬一觸及律法,褚昉也得擔責。

青棠似看出陸鳶的糾結,問她:“夫人,這事要跟姑爺說麽?”

陸鳶搖頭,“不知道。”

青棠遂勸:“還是別說了,書韻撞見了咱們,肯定防著咱們告狀呢,說不定回去就和那小鄭氏合計去了,咱們好心提醒姑爺,萬一到時候小鄭氏抵死不認,再倒打一耙,倒顯得咱們無事生非、打擊報復了。”

陸鳶笑笑,“你慮的是。”

青棠又說:“真向姑爺告狀,咱們就雇個人,悄悄把這肮臟事查清楚了,證據確鑿,一下按死那小鄭氏,叫姑爺這回再不能包庇她!”

陸鳶忖了片刻,笑著看青棠一眼,“跟誰學的這樣手段!”

青棠也笑了下,“我自小跟著您的呀。”

陸鳶卻道:“對無關緊要之人,何須費這樣的心思。”

說到底,鄭孟華如今妨礙不了她,吃不吃避子藥也與她無關,她完全不須再費心力去踩上一腳。

“那夫人的意思是,視而不見,聽之任之?”

陸鳶搖頭:“不妥。”

“那夫人要怎麽辦?”

陸鳶笑了下,望望京兆衙門的方向,“國公爺應該快下值了。”

青棠一驚:“夫人,您還是打算告訴姑爺麽,你不怕?”

“今時不同往日。”她只做她該做的,褚昉要信誰,要怎樣做,由他自己選。

夜中,夫妻二人收拾妥當,將要入寢時,陸鳶主動說起了婆母這段日子的變化。

自上次送布匹讓她裁衣後,不時就會送些東西過來,有時是首飾,有時是點心,不算貴重,但看得出來不是敷衍,而是用了心思。

“你上次跟母親說了什麽?”陸鳶坐在妝台前通發,與正在寬衣的褚昉閑話道。

婆母的變化始於褚昉被降職的那個下午,陸鳶確信是他說了什麽,讓婆母發自內心的想要籠絡她這個兒媳。

褚昉頓了頓,繼續更換睡覺要穿的中衣,狀似回想了片刻,漫不經心道:“沒說什麽,就說信陽侯夫人使壞的事。”

褚昉猜想,母親突然的示好,約是信了他那方面有問題的話,怕陸鳶嫌棄他,也怕萬一日後鬧了不愉快,陸鳶將這事宣揚出去,這才起了討好籠絡的心思。

但這事怎能告訴陸鳶,他只是說:“母親大約在慶幸,幸好沒娶竇家女過門,想到你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