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他太貪心 ◇(第2/4頁)

“將軍,你以前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想要個女兒,一定比你那外甥女還可愛,你忘了?”

之前南下平亂,果兒被親生父親扔到湖裏,救上來之後病了好幾天,很粘褚昉,就是在那時,褚昉與賀震閑聊說了這話。

賀震見褚昉喝酒不語,又道:“將軍,你這話跟我說說就算了,可不能叫長姐知道你不喜孩子,不然肯定要跟你鬧。”

褚昉約賀震喝酒本意疏解煩悶,沒料想他正在為當爹作準備,句句不離孩子,越聽越煩,遂下了逐客令:“你回去吧,我自己一樣喝!”

“我還是陪你坐會兒吧,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別讓長姐擔心。”賀震仗義道。

褚昉唇角一勾,冷哼聲中難免苦澀,陸鳶會擔心他?

賀震既不走,褚昉也沒再趕,但獨酌實在沒意思,喝完一壇,褚昉也不再喝了,辭了賀震回家去了。

賀震知他酒量,一壇遠不到醉的地步,遂並未相送。

褚昉一路穩穩當當,一進蘭頤院忽然身子晃了下。

“姑爺,你喝酒了?”青棠狐疑地看著褚昉。

他面色無甚異樣,仍舊是如圭如璋君子一個,卻也有淡淡的酒氣散過來,而他走路的模樣,一會兒像頭重腳輕,一會兒又穩健有力,讓人摸不清他到底醉了沒有。

褚昉“嗯”了聲,算是回應青棠的話,見陸鳶迎出房門,忽覺頭暈目眩,幾要站不穩。

“喝酒了?”陸鳶快步迎過來扶住他手臂,去探他神色。

褚昉微點頭,力道適當地半撐著陸鳶進了房內。

“去熬些醒酒湯來。”

陸鳶吩咐罷,扶著褚昉站在桌案旁,問他:“還能站住麽?”

褚昉微微晃了下身子,手撐著桌案,看上去頗為勉強的樣子,卻點點頭。

陸鳶從未見他如此力不從心,一邊為他寬下外袍,卻時刻防著他不小心跌倒。

好不容易褪了外袍,把人安置去榻上,陸鳶想給他倒盞茶來,才起身,被他拽住了衣角。

“頭疼,別走。”

那雙慣來淩厲的眼睛,散去了平日的桀驁和遊刃有余的沉穩泰然,只剩清澈的可以窺見的挽留。

陸鳶恍惚了下,一時以為眼前人是那個病榻上的少年,拽著她衣角說:“淩兒,還想聽你講故事。”

陸鳶喉嚨有些緊,在榻邊坐下,去給褚昉捏額頭,問:“好些了麽?”

褚昉眨了眨眼,唇角不易察覺地淺淺勾了下。

“除了頭疼,還有其他不舒服麽?”陸鳶柔聲問。

褚昉又眨眨眼,輕輕按了按自己心口。

“傷口疼還是心口疼?”陸鳶忙問,他那裏挨過她一刀。

褚昉不說話,只是輕輕按著。

“我讓人叫大夫。”

陸鳶忙要吩咐,被褚昉及時阻下。

“悶。”他吐出一個字,引著她手在自己心口處輕輕地按。

“不必叫大夫?”

褚昉點頭,“你幫我就好。”

幫他按了會兒,又聽他悶悶地說:“熱。”

而今已是三月末,天氣確實暖和起來了,他又喝了酒,大約有些燥。

“用濕帕子擦下臉吧?”

褚昉此刻像個溫順的稚子,陸鳶聲音便也不自覺溫柔下來。

褚昉看她一眼,搖搖頭,頓了頓,說:“衣裳太厚。”

陸鳶只好替他褪了中衣。

“悶。”褚昉又說。

陸鳶便替他按心口。

“酸。”過了會兒,衾被裏又冒出一個字。

“哪裏酸?”陸鳶只好問。

“腰。”

陸鳶眨眨眼,疑惑了下,借酒澆愁心口悶能理解,腰怎麽會酸呢?

雖有疑慮,她還是往下移了移手,輕輕按著,問:“好些了麽?”

“再下一點兒。”

陸鳶聽話地往下移了幾寸。

“再下。”

“……”陸鳶身子一僵,忙要收手,不料褚昉已然伸出長臂箍著她腰把她提上榻來。

“你醉了,還是好好休息。”

褚昉點點頭,沒有否認,只是抱緊了她,“你陪我。”

他不撒手,陸鳶的裙衫有些亂了,怕青棠進來撞見,忙解了金鉤放下帷帳。

本就昏黃的天光被完全隔絕在外,帳中慢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似還有爭搶不過的嗔惱聲。

“你到底醉沒醉?”陸鳶已被卷入衾內,顰緊了眉。

“醉了。”褚昉含混不清地回答著。

“阿鳶,你也會擔心我的,是不是?”

酒的燥意隨著他步步緊逼的攻勢一陣陣渡了過來,陸鳶也有些頭暈目眩。

他的掌心很熱,所過之處像是灼起了一片火。

火勢洶洶,蔓延地很快。不斷有柴火添來,助紂為虐。

陸鳶已被吞噬,混混沌沌。

“多久?”他撥開她汗濕的頭發,捧著她起伏的臉頰,輕聲問。

“什麽多久?”陸鳶沒有擡眼,慵懶地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