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事關子嗣(第2/3頁)

鄭氏掃了陸鳶一眼,心中惴惴,去探鄭孟華的神色,見她鎮定自若,好像這事與她無關,想了想,說:“今兒才初五,大夫也得過年,等幾日再說吧。”

陸鳶沒像往常一樣順從,反而說:“事關褚家子嗣,兒媳認為不宜拖延,母親若覺大夫難請,交與兒媳去辦便可。”

誰都沒料到陸鳶會說出這番話,堂上一時死寂沉沉。

鄭氏欲再推脫,卻聽褚昉已下了命令:“去請林大夫。”

孫嬤嬤一時傻眼,不自覺向鄭孟華瞟了眼。

這一幕被鄭氏看在眼中,心中已有思量,她狀作不適咳嗽了幾聲,起身往外走:“華兒,我的藥放哪裏了,今日約是忘記吃了。”

褚昉亦起身,“母親,可是不舒服?”

“無甚大事,這幾日爐子燒的旺,有些燥火,你不必跟來,華兒知道我的藥在哪兒。”

孫嬤嬤見鄭氏姑侄要走,心下頓生慌亂,忙不叠叫了句“老夫人”。

鄭氏回頭,溫聲說:“你是府裏的老人了,做事向來有分寸,不必擔心,不會叫你受冤屈的。”

這話看似安撫,卻也有告誡意味,孫嬤嬤自是聽出其中深意,不敢多言,只連連說了幾句“婆子確實冤屈”。

到了松鶴院,鄭氏屏退他人,立即責問鄭孟華:“此事當真與你無關?”

鄭孟華震驚地看向鄭氏:“難道姑母覺得我會做這種卑劣之事?”

鄭氏本來疑到了侄女頭上,見她如此反應,頓時有些不確定,又問:“果真不是你?”

鄭孟華連連搖頭:“姑母,我知道我的嫌疑最大,可是我真的沒做過!”

鄭氏對侄女兒向來深信不疑,自認她絕不會欺騙自己,見她如此篤定清者自清,沒再追問,聽人回稟林大夫到了,便回了正堂。

林大夫辨過藥渣,證實青棠所言不虛。那多出來的一味藥若長期服用可致女子終身不孕,慢性中毒而容顏早衰。

孫嬤嬤仍是咬定沒有做過,狗急跳墻,胡亂攀咬:“說不定是那小賤人想陷害我,自己往裏面加了藥,故意說是我做的!”

“你才是血口噴人,我好端端的陷害你做什麽!”青棠氣沖沖道。

“誰知道呢,說不定你想讓我指摘別人呢,想借我的手陷害別人!”

這便是倒打一耙,言外之意:陸鳶主仆演了一出苦肉計,意在陷害別人,而這個別人,也是此事最大嫌疑人,鄭孟華。

褚昉看向陸鳶,見她少有地露出厭煩之色,似對孫嬤嬤行徑十分不屑。

王嫮本來抱著坐山觀虎鬥的心思,沒料想孫嬤嬤會反咬一口,怕陸鳶應付不來,遂沖翠蘿遞個眼色。

翠蘿會意,朗聲說道:“孫嬤嬤就是血口噴人,我也見你往裏面放東西來,還當你好心,放的是紅棗,原來竟是害人的東西!”

“哎呀呀,你們兩個小蹄子,串通好了來害我,你們串通!老夫人,您可給我做主啊,兩位少夫人串通好了要害婆子,婆子冤呐!”

孫嬤嬤這話亦是含沙射影,府中誰人不知,表姑娘掌家,意見最大的就是兩位嫡支少夫人,她一個主管廚房的嬤子哪裏配得上兩位少夫人聯手陷害,憑誰聽了這話都會揣測,莫非兩位少夫人真正要陷害的是鄭孟華?

王嫮氣不打一處來,一掌拍在桌案上,不待說話,聽褚暄已高聲斥了孫嬤嬤:“你這婆子說什麽渾話,氣壞了少夫人,你擔待的起嗎!我瞧你皮厚的很,不吃點苦頭怕是說不成實話,三哥,莫聽她耍嘴皮子,打上幾大板再說!”

孫嬤嬤見褚暄實是氣狠了,暗道不好,心中懊悔,萬不該攀咬王嫮,如今反倒於己不利,只得哀泣不已,連連求饒。

鄭氏看次子一眼,知他是個護短的,對褚暄說:“你先帶九娘回去。”

王嫮不願走,卻沒直接拒絕婆母,只是面帶嗔怨地看了褚暄一眼。

褚暄會意,道:“我們不走,我倒要看看這婆子要如何往九娘身上扣屎盆子!誰陷害誰,今日不說清楚,就別想活著出去!”

孫嬤嬤一聽死啊活啊的,知道褚暄較真了,頓時慌亂不已,卻也怕再說出錯話,只能一個勁兒扯著鄭氏衣角,哭號冤枉。

一時之間,滿堂唯剩孫嬤嬤的哭號聲,鄭氏也有些懷疑,私以為陸鳶果真嫉妒侄女兒掌家,生了陷害之心,有心試探她,便看向陸鳶問:“陸氏,你如何說?”

陸鳶這才開口:“兒媳有幾句話要問孫嬤嬤。”

鄭氏沒有阻攔。

陸鴛遂道:“如今事情很明了,藥確實被人動了手腳,孫嬤嬤和青棠都有嫌疑,而今只要弄清楚,這害人的一味藥在誰手裏,便可真相大白,孫嬤嬤,你說是麽?”

話雖是對孫嬤嬤說的,但眾人都覺有理,這事確實不復雜,只要能把藥搜出來,孰是孰非自然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