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好兇(第2/3頁)

那陣子季昀有個競賽要準備,潘阿姨叮囑季旸去給哥哥送點藥,看看有沒有要緊的。

梁思憫閑著沒事,不想在原地等,跟著他一起去了高三的教學樓,正好看到季昀在辦公室門口站著,季昀握拳抵著唇,不停咳嗽,臉因為咳嗽而泛著不正常的紅。

其實看起來狀態就很差了。

季旸擰著眉,握住他的手腕:“我陪你去醫務室。”

那時候季旸已經在準備出國了,各方面成績都很好,材料也好準備,什麽都很順利,申請的都是名校,而且大概率能申請得下來。

季家父母也想給季昀申請國外的學校,覺得他身體不好,成績也普通,走國內的高考太辛苦太吃力了,花點錢什麽買個名校的資格都是小事。

但他覺得自己無法靠自己申請到不錯的學校,就好像在季旸這裏低了一等似的,於是堅持要走高考,不願意自己和他放在一個天平上比較。

他成績也沒有特別拿不出手,只是比起季旸差了一截而已,但幾次模擬考,都不理想,於是試著從競賽那裏入手,爭取一下加分和保送名額。

但沒想到集訓前又生了病。

他不想錯失機會,於是甩開了季旸的手,再三保證:“我沒事。”

季旸滿懷擔憂地走了,甚至中途在福利院心思不寧被她罵。

他實在不放心還打了老師的電話,希望帶隊老師可以照顧一點。

但後來季昀還是出事了,在考場昏倒了,季旸趕去醫院的時候,季昀還在急診室,季家父母都在,看到他就是一頓埋怨,怪他不上心。

很巧,那天梁思憫還在,季旸站在那裏,嘴唇開合幾次,最後也是這樣閉了嘴,說了句:“抱歉。”

他其實可以替自己辯駁的,這件事跟他也毫無關系,他只是太清楚季昀為什麽會這麽做,太清楚有些事就算不是自己的錯也和自己有關。

他只是不想因為自己讓關系變得更僵,所以選擇了閉嘴。

隔了這麽久,梁思憫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想起來這個。

好像隔著時光能看到那會兒的他,穿過風雪,焦急地推開急診大樓的玻璃門,站在走廊上垂首立在父母面前,少年人的身影尚且單薄,但肩膀已顯寬闊,好像已經能把未來扛起來了一樣。

他一向是父母的驕傲,家族的榮光,無論站在哪裏都是被誇獎被矚目的焦點,好像年紀輕輕就變成了一個無所不能的精英大佬。

可他有時候就是裝模作樣罷了,明明骨子裏還是個幼稚鬼,出了醫院大門,仰著頭看著雪茫茫的天長長吐出一口氣,然後很久之後,無聲罵了句:去踏馬的。

這會兒在她面前也裝模作樣,明明就是個流氓不要臉狗東西,裝什麽紳士。

梁思憫翻身坐在他腿上,抱著他脖子湊過去吻他。

“別鬧,你病還沒好。”季旸額頭青筋直跳。

梁思憫脫他的衣服:“別裝,你真心疼,就不會反應這麽大了。”

腦子裏裝點什麽自己心裏沒數嗎?

“那你呢?真的沒感覺也不會湊過來了吧!”季旸雙手托住她,硬得發疼,卻還耐著性子問。

比起這個,他更好奇她在想什麽。

梁思憫垂著眼睫毛,眼神落在他下巴那一塊兒,他下頜線條很清晰,棱角分明的,鋒利得帶著薄情寡義的勁兒。

她低頭,淺淺吻著,撩撥著,把手伸進他的衣服裏。

狂風驟雨般的吻落下來,季旸半點耐不住性子,扣著她兩只手,全然把人壓在身下,沙發陷進去一些,奶茶吱哇亂叫,又要揍他,他這次根本沒理會,把她衣服推上去。

熱浪裹著暖氣氤氳蒸騰,梁思憫覺得自己像一只煮熟的蝦,燒得滾燙,火紅,赤條條一根擺在白瓷盤子裏,被人剝頭掐尾,來回擺弄。

□□到頂的時候,是帶點毀滅欲的,那種愛摻雜著恨,她沁著淚,顯得格外動人,分外撩撥,可她一張口,就能氣死人。

她說:“你沒吃飯嗎?”

其實是疼狠了,又不願意服軟,一張口就想氣他。

季旸大概憋得有點久,本來就對她沒抵抗力,這會兒更是帶著點兒恍惚,跟醉了也沒差,暈騰騰的,只覺得眼前的人忽大忽小忽遠忽近,他啃著她的鎖骨,胡亂鎖著她手腕,叫了幾聲寶寶,叫得梁思憫很想抽他。

她惱得狠,從小就厭煩別人擺弄她,到了床上也厭煩,或許是病了幾天病得憋悶,撩了一身的火更是憋悶加生氣。

她氣著,翻身壓在他身上,撿了他的領帶綁住他,惡狠狠警告他:“坐著,別動。”

季旸覺得好笑,第一回 在客廳,天還沒黑透,亮堂堂的白日裏胡鬧,他有點收不住勁兒,沒成想把她惹惱了。

他從小就知道,梁思憫脾氣很壞,而且鮮少遷就人,但骨子裏又是個挺仗義的人,你惹她兩分,她就還你兩分,她出了氣,氣也就消了,並不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