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好兇

◎老公,你好兇啊◎

梁思憫不說話, 季旸也不說話。

兩個人詭異地保持了沉默。

過了會兒,梁思憫才吸了吸鼻子:“你就不能……穩重點兒?”

剛起來的那一秒,季旸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別說梁思憫, 他自己也沒料到。

真出息啊,季旸。

他默默吐槽一句自己。

可事已至此, 他也賴不掉了, 沉默一會兒,自己消化掉了, 可他坦然了,小季它不坦然, 仍舊精神抖擻昂首挺胸。

“或許是因為, 我身體還不錯。”他盡量讓自己平靜、坦然、穩重。

梁思憫頂著感冒還沒好利索的身體,撇撇嘴:“諷刺誰呢!”

季旸:“……”

好, 繼續沉默。

奶茶火箭發射一樣從睡夢中驚起, 彈跳起步, 一路發射過來, 一屁股砸倆人身上。

貓咪打破了尷尬, 梁思憫把身體從毯子裏伸展出來, 想借著擼貓的空當堂而皇之從他身上下來,季旸卻扣著她腰把她又拉了回去。

也不知道折磨她, 還是折磨他自己。

低頭, 接吻, 梁思憫被迫仰起頭。

奶茶邦邦給他兩拳,似乎不滿他把梁思憫拉走了。

季旸一手掐貓頭, 一手掐梁思憫的腰, 親得難舍難分, 熱情洋溢。

吻得深重, 呼吸癡纏,欲望無休無止,喘聲更盛,他掐她腰的手,也更用力,像是要把她嵌進身體裏。

梁思憫覺得難受,中午吃過藥,藥勁還沒過,昏昏沉沉,懶倦疲憊,讓人提不起勁,可這會兒被她撩撥得又有了點反應,於是身體的懶和欲望對抗著,扭曲成一種混沌的夾雜著憤怒的情緒。

她沉沉喘息了兩聲,開始摳他的鎖骨。

那塊兒肉被她咬過,又被他人為破壞過,大約是他太狗了得了報應,斷斷續續一直沒好利索,這兩天終於結痂了,被梁思憫摳了兩下,又疼又癢。

“梁思憫,跟你調個情得買保險吧!”季旸攥住她手指,沉沉吐出一口氣。

梁思憫悶哼了一聲,覺得不爽:“你就這麽對病人的,你就是這麽考驗病患的?你是個禽獸,還要勾引我跟你一塊兒禽獸,你是人嗎?”

“……”

“你不難受嗎?你不難受我都難受了。”梁思憫手指搭在他胸前的衣襟扣子上,擰開一顆,看了看他鎖骨,結痂有點掉落,邊緣泛紅,看起來有點腫起來了。

她終於還是從他身下下來,找了藥箱,捏了消毒水和創可貼,然後豎著貼了四個才覆蓋住。

季旸終於冷靜點了,被她摸來摸去,又有點燥,於是歪著頭看外面,企圖轉移一下注意力。

梁思憫看他脖子耳朵都有點泛紅,就知道他這個人腦子裏還是不幹不凈的,於是沒再理他,也沒走開,盤腿坐在沙發上,把奶茶抱懷裏摸了摸。

奶茶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突發惡疾一般,擡手朝著季旸邦邦兩拳。

梁思憫低著瞪著貓,季旸扭頭也瞪它,它趴在梁思憫懷裏,一臉委屈巴巴的樣子,季旸都看笑了,然後也忍不住擡頭看她。

她穿著長袖睡衣,真絲的布料,柔軟順滑,襯得她皮膚都更白更細膩一點。

她其實談不上精致,甚至偶爾護膚都略帶潦草,但架不住底子好,洗洗幹凈就是白裏透紅的模樣,這會兒鬧騰了一會兒,渾身熱意未消,仿佛通身都泛著粉色。

他覺得自己大概真的是有點變態了。

想湊過去,咬一口。

他也的確湊了過去,嘴唇咬上她耳畔的時候,她明顯縮了一下,似乎覺得癢,又似乎討厭他的突襲,但她也沒推開他,只是嘀咕一句:“你還沒完了?”

季旸閉了閉眼,喉結滾動一下,退回去,嗓音發緊:“抱歉。”

梁思憫沉默了一會兒,很想罵他,但又生出那麽點憐憫來。

道德感也太高了吧!

她雖然病還沒好利索,我就是懶得狠了,剩點病氣,倒也沒有多脆弱。

以前上學的時候,別人都說季旸傲,其實他就是不愛說話以及說話了也不太委婉罷了,有時候顯得冷漠目中無人了點,長著一張不高興的臉,總被誤解。

有時候就連他父母都會更偏向家裏其他晚輩。

因為覺得他足夠聰明、強大,什麽都可以處理得更好。

所以對他要求也更高,好像他禮貌懂事什麽都是應該的。久而久之,他自己也養成習慣了,好像事事都要做得比別人好才行,什麽分寸都要拿捏得住才對。

季旸在家裏行二,上頭還有個哥哥,他哥哥季昀比他只大了兩歲,各方面都弱一點,就連身體都更弱,偏偏又倔強,生性要強,對弟弟很好,可就是過不去心裏的坎,什麽事都想要跟季旸比一下。

早些年季昀還在國內,因為柔弱倔強,連父母都更憐惜一點。

梁思憫記得也是在一個大雪天,國際部組織了社會實踐活動,那天放了半天假,她因為和季旸同桌,被安排在一起去福利院探望自閉症兒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