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晉位 無妨做一做她的靠山(第2/2頁)

若是言語侮辱便算了,戚寶林竟敢當街動手。

霜惢忙伸出手去護著自家小主,高聲道:“還請戚寶林自重!您和小主同為天家嬪禦,天子腳下,豈容您如此藐視宮規?”

“晨昏定省馬上開始,各宮小主都會經由此處,您當真連自己的顏面也不顧了嗎!”

戚悅婉性子猖狂跋扈,沈霽在她面前一貫小心謹慎,做小伏低,也是因此,方才戚寶林這般接連羞辱,她也不曾開口辯駁,只是做出一副難以承受的可憐模樣聽著,直到她擡起手才嚇得花容失色,連連後退。

原因無他,戚寶林雖一直猖狂,可今日卻猖狂錯了地方。

眼下此處不僅僅是鳳儀宮周圍,更是建章殿前。

陛下手眼通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何況是小小後宮。戚寶林在建章殿前口口聲聲揣測聖意,羞辱沈霽,那又同羞辱陛下有何區別?

沈霽再上不得台面,再出身小門小戶,可陛下喜歡,誰又敢當面說她不是。

她相信,這話戚寶林才說完,不出很久就會傳到陛下的耳朵裏。

然後便是皇後,太後。

戚寶林逞一時之快,卻是自尋死路,親手斷了自己眼前的恩寵。

而沈霽如今出的風頭也會因在此事上受人欺淩而削減幾分,一舉兩得。

霜惢雖是一個不起眼的婢女,說的話卻如同兜頭潑了戚寶林一盆冷水,讓她後知後覺的清醒了幾分。

看看周圍,已經有三兩行人的身影靠近,而眼前又是建章殿和鳳儀宮的交界,神色肅穆的侍衛正直直看過來,她便是再自視甚高也越不過陛下和皇後去。

若真是在這鬧出事端,恐怕她再去尋皇後也得不著什麽好,更別提得陛下的歡心了。

思來想去,戚寶林咬著牙收了手,甩袖怒道:“今日先放你一馬,可本主絕不會輕易放過你,等著瞧!”

秦淵平素寅時起床,卯時上朝,若非遇大事,不到辰時便可結束,而皇後主持晨昏定省則無需過早,辰正開始,巳正結束。

今日下朝不到辰時,時辰尚早,鳳儀宮的晨昏定省還未到開始的時間。

文武百官陸陸續續離去,秦淵負手站在宣政殿的欄杆前居高遠眺,張浦輕步過來,躬身說了些什麽。

秦淵的神色並無波瀾,手中的翡翠手撚不輕不重撥了兩下,垂眼覷他一眼,撂到了張浦的手心。

半晌,他負手走下九重玉階,淡淡下了令:“傳旨,晉沈氏為寶林。”

“不必再專程曉諭各宮,你親自去鳳儀宮宣旨。”

沈霽出身微末,在後宮這勾心鬥角的地方,人人都能踩上一腳。

她生來姝艷,容色過甚,加之性子溫軟,柔弱善良,尤易招致是非。

本以為初封采女能護一護她,不至於樹大招風,誰知不過初次侍寢便受李美人欺淩,如今連寢三日,又受戚寶林□□。

可見不論位份高低,得他兩分偏寵之人都會成為眾矢之的。

左右眼下得他心意,既如此,也無妨做一做她的靠山。

張浦躬身頷首道:“陛下寵愛沈寶林,當真是沈寶林的福氣。”

“只是——”他遲疑了瞬,隱晦地提醒了句,“沈寶林良家子出身,陛下如此盛寵,怕是要走到風口浪尖兒上了。”

後宮女子除了為皇室綿延子嗣、侍奉聖駕,同前朝也是息息相關,他心中揣著國家大事,天下蒼生,自不會為了某個女子的安危日夜掛懷。

明刀可擋,暗箭難防,在後宮生存,她總要學會規避風險,遊刃有余。

秦淵略一擡手示意,步履未停:“能在朕身邊走多遠,得看她自己擔不擔得起這份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