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2/3頁)

綺晴看她一眼,垂眸道:“多謝柳姑娘掛念,我家姑娘被國公夫人叫著說話去了。”

柳茵茵哦的一聲。塗著口脂的唇微張,撇唇輕道:“我舅母如何召了她呢?她去送皇後娘娘出府時我才見過,身邊並沒有你家姑娘呢。現在這個時候當是剛從外面回來呢,如何便說李大姑娘被我舅母叫去說了話?我舅母三頭六臂不成?”

“還是說你家大小姐她…以我舅母作筏子,人卻不知去了哪兒呢。”

她噗嗤輕笑,“罷,罷。倒這事也不是我該操心的。只是我依稀記著,前年也是有個不知是誰家的庶女撇下自家侍女,去了個犄角旮旯。眾人當她丟了,找著看見她同一個男子在一處,銀絲腰帶都纏在人家腿上。不知道幹什麽呢,反正兩個臉都紅著。”

她說話聲音也不小。畫舫上觀景遊玩的男女具看過來。

裴江月冷笑一聲:“挑扁擔的摟柴火,柳姑娘管得是挺寬的。”

柳茵茵呵呵輕笑:“有人要做,自然不能防著別人說。當然,我說得不是李大姑娘,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李家大姑娘才貌出眾,才讓人格外憂心…”

她話未說完,突“啪”地一聲。滿船貴女之地一愣,盡盡望過來。

柳茵茵臉皮火辣,臉面一疼。方反應過來,盯緊著面前的裴江月:“你敢打我?小潑婦!”

“我是潑婦,你又是大家閨秀?哦。大家閨秀可像你這般隨口胡唚。”

“你!”柳茵茵氣到不行。

身邊眾人竊竊偷笑聲如同另一個耳光打在她臉上。她眼瞧著旁邊她娘親不在,吩咐身邊帶著的丫鬟婆子:“都給我上,撕爛了那個小潑婦的嘴!”

裴家的丫鬟婆子們自也不是吃素的,一堆人胳膊擰著胳膊,腿結著腿。扭打在一起。

事情越鬧越大,自是鬧到了國公夫人面前。

天色向晚,南廳廊廳兩側,眾丫鬟小廝侍立。張氏捏著眉心,臉色難看地從內廳進來。

“好端端的一個內宴會,你們是鬧什麽?也是沒了天日了的時候,當著那麽多人的面,扯頭發拉胳膊的,裏子面子都不要了,以後也不尋人家了?”

柳茵茵擡起頭嚶嚶泣道:“那個小婢子在咱們家裏欺負我,我是不想活了。舅母,您瞧瞧我的頭,叫她的人打地破了!疼地厲害呢!”

柳茵茵的衣服臟了,頭發也有幾分蓬。一旁的裴江月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裴夫人嗔怒地看裴江月一眼。裴江月掙開她的手,跪地行禮道:“張夫人,對不住,此事是江月的不是。是我失了分寸先動手的。但江月此般行徑只針對柳家姑娘,對貴府不敢有不敬。”

張氏嘆口氣,問她什麽由頭。裴江月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又問柳茵茵。柳茵茵眼神一轉添油加醋,將自己摘了個幹幹凈凈。

她又問了幾個動手的,互有偏向,眾說不一。張氏又問自家守在那邊的婢子,他們的回話同裴江月的無二。

知了真相張氏的臉色極差。

一旁的柳夫人瞧她臉色,自知不好,忙貼過去賠笑道:“嫂子,小孩子家家不懂事,您也是知道的,您大人有大量,寬宥寬宥。”

張氏嫌棄地看她一眼:“她不懂事,你未必沒有責任。”她轉向柳茵茵,神色沉沉,“女兒家的名節也是你能隨意渾說的?”

柳茵茵不服氣,哼地一聲:“可那李青溦確是不知所蹤,舅母您瞧瞧,廊廳都亮了燈了,她竟還不在。”

張氏臉上沁著一層寒霜,嗓音也含著冰:“她不在,是因為同我說多了話困乏了,此刻正在裏屋歇著。”

“怎麽可能?”柳茵茵脫口而出。

她為了知道顧表哥的行蹤,常去國公府,是以收買了國公府好幾個丫鬟。今日內宴恰是瞧見一個,特意多使了銀錢,打點了那侍女。

說的給李青溦換了致迷藥,待她目眩之際將她帶去男客那邊。饒是這宴上多的是君子不動她一根手指頭。可她神志不清,難免會做些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到時候自然是好幾張嘴也說不清。

她特意同那侍女約對好,若是事不成,她便來尋柳茵茵。若是事成,她便自己悄聲遁了。

那丫鬟未出現,不就是事成了嘛?

柳茵茵滿心歡喜想著過幾天,此事傳遍京城,那李青溦身敗名裂,舅母想叫她做她的兒媳自不能成了。

可如何,她舅母會這樣為她打掩護?

她想不明白,擡眼看了張氏一眼。

張氏將她的反應收在眼底,冷笑一聲,“既你不信,那便同我進屋瞧瞧。未免以後傳出什麽不中聽之言,諸位夫人也可以跟著做人證。”

她起身往裏走,打起珠簾,繞過四季屏風。

守在人群外的小周氏熱鬧看不分明,嗐呀了一聲:“大姑娘丟了,我這做長輩的自是心慌,我先跟著去瞧瞧,也好寬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