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懇相勉勵 解開心裏那悶困 第七章

江湖一動也不動。

昨夜回到工廠,她就一直在想,自己給徐斯的那個吻,是做的過火了。一時間亂掉章法的爭鋒好勝,想奪掉徐斯的主動權,想避開徐斯的正面交鋒,但也許後果會嚴重到要她多負一個責任。

這正如日本那夜,她太太懊悔自己這種不能自控的情緒讓自己做出特別荒唐的行為。

濫用曖昧,有違初衷。有違初衷,也許會遭到譴責。她竟然在這條暗道上越走越偏差。

為什麽不能像父親一樣,將所有的情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其實江湖料想得到徐斯不會善罷甘休,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麽快。

徐斯一大早來到這裏。他的吻帶著清晨微涼的氣息,僅止於她的唇。

江湖緊緊閉著雙唇,她駭怕地盯牢徐斯。

有些事情的後果不是自己能夠掌握的,當年是如此,現今也是如此。

徐斯是感受到了江湖的顫抖,她的唇甚至也在發抖。

她沒有他想象中膽子那麽大。

任性的大小姐,她所有的心機和任性,都有一定的心力承擔的範圍。

徐斯放開了江湖。

且不說她是花容失色,但是也基本接近這個狀態了。

徐斯往後退了一步,與江湖保持了一米的距離。

是他失態了。

這是不應該的失態。

正如母親教訓的不應該去買那一輛蘭博基尼,今早他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做他平日絕對不會做的事情。

江湖氣息很急促,胸脯都在起伏。

他們兩人都讓事情失控在自己的手中。

而江湖說:“徐先生,對不起。”

是他吻了她,但她對他說“對不起”。

徐斯忍不住冷笑。那麽,江湖自己先承受不住,預備攤牌了?

她果真垂著眼瞼,看都不敢看他,低聲說道:“如果我做了什麽讓您誤會的事情,我想這都是我的錯。”

一股濁氣就這麽從徐斯的心底騰騰生起來。

他原來是發覺自己是失態的唐突的犯了神經的,但她有必要做出一個撇個幹幹凈凈,把一切當做錯誤全數承擔的罪人姿態嗎?

徐斯繼而微笑,他幹脆尋了那張舒適的椅子坐下來,還翹起了二郎腿。

他說:“江湖,說什麽傻話呢?你這麽聰明,不是早就看出來我喜歡你嗎?說真的,我的確是想追你。”

江湖把眼睛擡起來,先是疑惑地望牢徐斯,似乎是在判斷他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也許她自己也在衡量。

而他說:“就算我不喜歡你,你的計劃也足夠讓我喜歡。但這兩者並沒有因果關系。”

江湖自己也坐到了沙發床上頭。

還是她自己太嫩了,每一步的算計都會讓心理負擔重一擔子。

徐斯到底是徐斯,能把這個尷尬局面化解成現下兩廂都有面子都有余地的情形。

正如嶽杉所說的,他這樣的人,不會甘心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她的自作聰明在他的面前,不過是小巫見大巫。她都差點忘記他是怎麽為他們徐風集團把北方市場拿下來的。

所以,江湖也跟著微笑:“所以,我還是得謝謝你,謝謝你的諒解。”

徐斯笑起來。

他們一點都不像早已經發生過親密關系,以及就在剛才親吻過的男女。

他說:“當然,你怎麽做是你的事情,我怎麽想是我的事情。既然窗戶紙已經捅破了,再裝腔作勢也沒有必要了。你考慮考慮。”

他講完,立起身來,不管還在發愣的江湖,自管自開了門走了出去。

早晨的太陽完全升了起來,徐斯再開回大馬路的時候,遇到了早高峰的堵車。這正好方便他打了一個電話。

他對齊思甜講:“明天我讓律師把那層樓過戶到你名下,算作電影節前提前給你的賀禮。”

齊思甜半天沒有答話。

徐斯摁掉了電話。

很快齊思甜的電話回了過來,她說:“多謝你照顧了,好的,再見。”

徐斯把車開回家,母親已經起床,正同洪姨一起吃早餐。

桌上放著蓮子銀耳羹,徐斯給自己盛了一碗。

洪蝶奇問:“一大早去了哪裏?”

徐斯答:“跑步。”

洪姨給他加了一碗白粥並油條,說:“胡扯,這外頭就是商業街,哪有地兒讓你跑步?”

徐斯嬉皮笑臉說:“我開車去中央綠地跑的。”

家政服務員進來送早報和信件,有一封是給徐斯的請柬,用大紅的信封裝著。

方蘋問:“有人結婚了?”

徐斯撕開信封,翻開請柬,看了一眼,笑了一下:“是‘利都百貨’的高屹。”

方蘋點點頭:“他和你差不多大吧?也算是青年才俊了,聽說在日本人的百貨公司裏幹的不賴,許多陳衣渠道商都誇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