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更想要的東西
這些人紀律嚴明,荊婉兒本來猜測是宮裏人,因為這也是唯一跟她有瓜葛的地方。可宮裏要抓人大可直接大張旗鼓沖去大理寺,何需要如此的迂回。
這群人並不是宮裏來的,不知為何,她稍稍松了一口氣。
不是宮裏,那就好。樓上的喜茶顯然被威脅,但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荊婉兒讓他們不要為難喜茶,那馬車前的人卻冷冷不屑道:“自身難保,還有閑情管別人的死活。”
荊婉兒看著他:“既然我是自身難保,這裏依然是長安的街市,鬧的太大了,對你們有什麽好處?”
馬車裏面的人似乎在靜默,過了一會兒,那男人再次傾聽了一會兒。
男人盯著荊婉兒說道:“想要那丫頭活命,就乖乖按照我們說的做。”
荊婉兒盯著那馬車,盡管這裏是人群稀少的後街,但這麽一大幫人堵在這裏,還是很可能引起騷亂。
男人看著荊婉兒,踢開了身側一扇門:“這茶樓我家主子已經包下來了,請吧?”
包一間茶樓不算什麽,而是對方早已設好了埋伏在這裏守株待兔荊婉兒。
荊婉兒一言不發,看著那扇踢開的後門,慢慢走了過去。
茶樓裏面所有人都被遣散了,這一波人一進去就把所有出入口都把守著,一只蒼蠅也難飛。
荊婉兒到了現在都不露懼意,馬車裏的那雙眼睛盯得更加緊了。
荊婉兒看著這些人:“有什麽事情,可以說了?”
如果對方是想要她的命,殺了以後埋屍茶館,可謂完美犯案。
馬車前那男人這時露出一絲特別的神色:“你真
的不怕死?”
荊婉兒看著他,從他的樣子知道這句話,定然是馬車裏那位“主子”問的。
她片刻說道:“我是不是怕死,不如說說閣下到底想做什麽?”對方這種樣子,流露出了一種絕對不該有的情緒,就是好奇。對她有好奇?
馬車前那男人招了招手,只見,喜茶被押著從樓上走了下來。
荊婉兒最不想連累於人,對方拿著她的軟肋,荊婉兒手心難得見了汗,因為她不知道對方已經知道了多少。
她看著喜茶,喜茶咬緊著貝齒,對荊婉兒搖了搖頭。
喜茶什麽也沒有說,也沒有說出她們深宮宮女的身份。顯然這是她們死也不會吐露的秘密,關系著整個長安她們已經從宮裏“逃出來”的姐妹。
荊婉兒心頭有一絲愴然。
她再次看著那馬車,馬車裏的人沒有任何露面的意思,顯然也不打算露面。
車前的男人態度更加倨傲了幾分,“這丫頭的底並不幹凈,我家主人想查,自然查的出來。是選活路還是死路,就看你們了。”
對方一直在想辦法制造一種壓力,這也說明他們想要荊婉兒屈服的事並不單純。
荊婉兒盯著馬車盡量不露聲色:“婉兒在深宮待了五年,自認不可能認識姑娘這樣的人,敢問姑娘為何要這般緊逼?”
她的話音落下,馬車四周一片沉寂。
那馬車前男子,驟地惱羞成怒道:“你胡說什麽!?”
荊婉兒沒有理睬他,這馬車前後遮的嚴嚴實實,裏面的人行蹤不可能被看見,饒是如此,裏面的人連說話都要隨從代傳,如果說是為了排場,恐怕不適合今日這樣的場面。
那就只有解釋,馬車裏的“主子”,只要一開口,就足以暴露性別。
荊婉兒只是這麽一試,因為現在的情形始終都是她被動,這讓她感覺不妙。
馬車前的男人面色一沉,忽地拔刀,就要朝荊婉兒走過來。
這時,馬車裏終於響起一聲和婉的話:“李侍衛,不得無禮,退下。”
那拔刀的男人定在原地,半晌看著馬車:“主子…”
聽到這聲音,荊婉兒捏住了手。是個女人,但她並不認識這個聲音。
對於對方找上她這件事,她似乎漏掉了什麽重要線索。
馬車裏的聲音繼續說:“不愧是在宮裏那種地方,能待五年的人。這般觀察的本事,著實佩服。”
雖然已被識破女子身份,但對方說話的嗓音,似
乎是故意沉著說的。
荊婉兒無暇顧及這些,她只知道她不認識這個女人。
而且明顯在馬車裏女子出聲之後,四周圍住了她的人,更加收緊了。
“李侍衛,把東西給她。”馬車裏的人說道。
就看男人伸手,從馬車的橫隔裏面,拉出了一個裹好的包袱,準準地丟在了荊婉兒腳邊。
“想必即便是不怕死的人,在有活路的情況下,也不會有人故意選死路,我說的對吧?”
荊婉兒雖然不知道包袱裏面是什麽,但是她看著馬車,淡淡一笑:“姑娘如果是在問我的話,我當然是選擇活著。”活著才有希望。
馬車裏的人似乎意外:“包裹裏面,有銀票,和出入城門的通關文牒。你拿上離開長安,天下之大,隨意你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