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根繡花針

“唉,崔大妹子,染月你們不要太傷心。這啊,就是命!”

“是啊,如今這方槊城外,徐家就是大王,就是法,我們惹不起啊!”

“……”

隔壁鄰居紛紛上前來勸慰了崔氏和印染月一番之後,便搖頭嘆氣地離開。

秦家三人也回了屋。

回屋之後,秦子淩一番詢問,方才知道是曹正斌今天過壽,人手忙不過來,便雇了印染月去幫忙。

曹正斌只是徐家堡少堡主徐元武的便宜嶽父,徐元武身份尊貴,自是不屑於親自登門道賀,但礙於曹正斌的女兒今年給他生了個大胖兒子,便派了他一個庶出的弟弟徐元標代表他前來道賀。

這徐元標無意中撞見印染月,便起了歹心色心,當場就想強了印染月,幸好印染月不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力氣大,人也靈活,在徐元標一個大意之下,掙脫逃離了曹家,這才有了剛才秦子淩看到的一幕。

“該死的混蛋!”秦子淩聽完後,陰沉著臉罵道。

“少爺不要動怒了,這是染月的命,也是染月沒有福氣繼續跟著少爺和夫人。”印染月見狀抹眼淚道。

“不會的染月,這種惡人肯定會遭老天報應的,說不定今晚老天就會取了他的性命!”秦子淩說道。

崔氏和印染月聞言都默默落淚。

事到如今,除了這樣安慰自己,還能有什麽辦法?

“夫人,少爺,你們稍作休息,我給你們準備晚飯去。”沉默了片刻,印染月擦了擦眼角的眼淚起身說道。

“你明天就要走了,今晚就讓我給你準備一頓。子淩,你去抓一只母雞來殺了,今晚我們三人好好吃一頓。”崔氏拉住印染月說道。

“夫人,這如何使得?”印染月連忙說道。

“有什麽使得使不得的,你服侍了我這麽多年,明天就要走了,總也要讓我盡一盡心意。”崔氏說道。

秦子淩則什麽都沒說,直接走到院子裏抓了一只母雞。

……

當晚,秦家準備了一桌難得的豐盛晚餐。

雖說母雞是為印染月殺的,但吃飯時,印染月卻一個勁把雞腿,大塊肉往秦子淩碗裏夾。

秦子淩沒有拒絕,只是默默吃著,心裏卻是無限感慨,多好的姑娘,自己這個少爺不能保護她,她不僅沒有任何怨言,反倒還如此死心塌地對待他,這要是放在他那個世界,就是再多的錢也換不來這樣的女人。

吃過飯,秦子淩什麽都沒說,一個人默默回屋,關上門。

看著秦子淩默默回屋,關上門,什麽話都沒說,崔氏和印染月還以為他自責難過,都默默流淚,好一會兒兩人才嘆了一口氣,方才一起去西廂房收拾東西。

東廂房,秦子淩盤腿入定,然後神魂躍出大腦天庭,一路往村東頭曹家而去。

這時曹家還沒散宴,觥籌交錯,燈火輝煌,徐元標雖然只是徐家堡主一個妾身的庶出兒子,但在曹家卻是真正的大人物,坐在主賓位上,眾人都圍著他敬酒,說著恭維的話。

沒過多久,宴席散了。

徐元標坐上馬車離開曹家,一路往徐家堡方向而去。

秦子淩的神魂尾隨了一段路程,但徐家堡離安河村的距離超過了他神魂能離開本體的距離,秦子淩便飛高俯瞰,一直目送徐元標的馬車進入徐家堡方才收魂歸體。

收魂歸體之後,秦子淩略作調息安神,起身尋了一根繡花針。

尋到繡花針,秦子淩再次神魂出竅,然後神魂嘗試著去拿繡花針。

燭光下,房間裏,一根繡花針忽然憑空動了一下,然後飄飛在空中,再然後繡花針在空中不斷穿梭來回,只是速度不快,一旦人心生警戒,有防守,會比較難得手。

一般而言,練武之人修煉到皮膜境界,對危機會比較敏感。

那徐七少爺身材頎長健碩,肌肉緊繃,氣息悠長,雙目銳利有神,至少也是皮膜一層境界,甚至可能是二層鐵皮境界,在他清醒的情況下,一根繡花針不急不緩刺向他,肯定是要被他察覺的。

又過了一會兒,繡花針輕飄飄落回桌面。

閉目盤坐的秦子淩緩緩睜開了雙目,吐了一口長氣。

“還好能驅動繡花針,否則就只能趁著那王八蛋入睡,以神魂入夢方式恐嚇他,亂他心神。但練武之人,體魄強大,神魂也一般不會弱,若是心志再堅毅一些,僅僅以入夢方式,需要多日施法才能真正傷到他神魂,時間上拖不起。”

“但有了繡花針,一旦他入睡,要取他性命就容易了,除非他已經修煉到了勁力境界。不過保險起見,還是再加點料!”

秦子淩拿起桌上的繡花針,心思轉動,燭光下,神色透著一股子跟他年輕俊朗外表很違和的陰森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