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九章 郭德林乖孩子

聽說要把自己解剖了,來做病理研究。

嚇的已經陷入深度睡眠狀態、經過那一番折騰之後,已經好轉了不少的郭德林。

捂著屁股就從病床上坐了起來,“別殺額!”

他這舉動來的太突然,反倒把病房裏的那些年輕小護士們,給嚇得不輕!

最終還是副主任膽大一些,上前開口問,“郭同志啊,稍安勿躁,穩定一下你的情緒,我們這裏沒人要殺你啊。”

“叔叔好!”

郭德林的眼神,似乎有點不對勁,“叔叔,請問你有糖糖嗎?”

副主任一愣,“我說郭同志,你這是幾個意思啊?”

“糖糖,額要吃糖糖!”

郭德林滿臉純真,口角的鹹水流的有一尺多長,“額娘說了,住院院打針針,只要我不哭,就給我糖糖……咦?額娘呢?”

他這個返老還童的舉動,頓時把病房裏的醫生和護士,包括副主任全都搞的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楊醫生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伸手摸了摸郭德林的額頭,體溫感覺很正常,“郭德林同志,您這是……?”

“哇——”

坐在病床上的郭德林突然放聲大哭,“你是醫生,你是那個給我打針針的醫生……娘!額怕!!”

楊醫生微微一笑,伸手拍拍郭德林的腦袋,“不要怕,叔叔今天不給你打針。乖,啊,你要聽話,我一會兒就讓護士姐姐,去給你買糖糖好嗎?”

“嗯,叔叔你真好!”郭德林很是乖巧的躺下,“叔叔再見,額要睡覺覺了。”

至此,病房裏的人算是徹底明白了:這娃,毀了,沒治了。

一般來說,如果一個人進入深度睡眠之後,驟然被喚醒。

在短時間內,他的大腦還會處於一片混沌狀態,所以會說胡話、會忘記一些生活常識,會在短時間內缺乏基本認知。

但要是像郭德林這樣,他醒過來之後,和別人已經正常對話了這麽長時間。

往往到了這個時候,他的神志和理智都會得到恢復。

可如今……

很顯然,眼前的郭德林他腦幹受損,以至於他已經倒退至3,4歲小孩的智商層級了。

至於說他先前醒過來,第一那句“別殺額”,那完全是源自於已經明刻進他骨子裏的那種恐懼,是出於本能的叫喊。

而且楊醫生和副主任,他們從郭德林嘴中滿口土話、已經不會說普通話的狀態來判斷:如今的郭德明已經恢復到蒙童狀態。

也就是說他學過的普通話,這家夥已經忘的一幹二凈,再也不會說了。

副主任和楊醫生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完了!沒治。

通知家屬,把他往康復醫院送吧。

除了病房,所有的人都你看我我看你,神情非常的復雜。

但大家又似乎隱隱都松了一口氣:挺好的。

以後脂米縣地界上,總算少了一個大禍害,廣大群眾們,這下子又能安安心心過自家的小日子了!

醫院裏的氣氛,變得很歡快。

而與此同時,縣府裏面的相關部門卻忙活的一塌糊塗。

郭德林被莫名其妙的、掛在玻璃窗外展示人體藝術,這事發生後不到2個小時。

由脂米縣好幾個部門,當夜聯合成立的“跨部門情況調研組”,只用了3,4個小時,便完成了組織架構。

然後情況調研組迅速調集車輛、組織4名跨部門的精兵強將,立刻火速南下。

這些人一路狂奔,駕駛著縣裏面車況最好的吉普車,甩出一路的煙塵,風馳電掣的省城方向追去。

只可惜,塞北是重能源基地。

在這條國道上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拉煤車很多。

即便是情況調研組的工作人員,再怎麽心急,車速始終也拉不起來。

無可奈何之下,這些風塵仆仆的情況調研組人員,好不容易趕到德綏縣的時候,就只能到當地的郵電局,向脂米縣的指揮部打電話,請示接下來該怎麽辦?

而在脂米縣府的指揮部辦公室裏。

魏領導手上捂著個茶杯,卻不喝,而是靜靜的坐在沙發裏面,看著在座的各位同事們在那裏爭論。

負責治安的同志開口說:“根據我多年的工作經驗,以及用刑偵心理學作為理論補充,我個人認為……這件事情,羅旋同志參與其中的可能性……不大。”

旁邊有同志開口了,“哦?那就請說說你的判斷,源自於哪些信息,好讓讓我們參考參考。”

“第一,雙方其實並沒有產生過真正的正面沖突,其中一些間接的小沖突,我認為並不足以讓羅旋同志,冒著自毀前程的風險,而出此險招。

第二,單從雙方的實力對比來說,我並不認為郭德林同志,能夠對羅旋同志構成明顯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