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第2/3頁)

沈思故快速說明情況,蔡秘書神色一肅,立刻道:“我這就派救護車過來。”

傅岑嚇得身體止不住地顫抖,揭開沈梧風後背的衣服看傷口,青紫一大片,還滲出了血,他六神無主地問:“是不是應該先上點藥止血?”

向文博聞言,轉身進屋拿藥。

路過才放好清掃工具匆匆出來的學徒,他看了學徒一眼,隨後收回視線,進到裏屋內。

露台上,傅岑不敢輕易挪動沈梧風,想扶又不敢伸手碰他後背,沈梧風幹脆就勢趴在傅岑身上,將下頜抵在傅岑肩頭,嘴角翹著笑。

這笑被小崽崽看到,沈思故十分不明白,父親受了這麽重的傷,爸爸擔心得要命,他怎麽還在笑。

大人的世界真復雜。

送到醫院經過檢查,醫生表示好在後背皮實骨頭硬,沒有傷到筋骨,皮外傷多養養不要沾水就好。

但醫生說完,卻又道:“不過沈總他的顱內......”

“打擾了。”經常跟傅岑會面的李醫生突然推開門進來,打斷主治醫師的話道,“這邊由我來負責接手,這是申請證明。”

主治醫師臉色怫然,看過流程書沒問題,只好進行交接,這過程傅岑不便在內,便去外面等著。

過了會兒,李醫生出來,微笑著對傅岑道:“夫人先和小少爺先回去吧,沈總這邊還得觀察兩天,才能出院。”

傅岑抿了抿唇:“我想留下來陪他。”

李醫師依舊微笑:“醫院這邊有專業的醫生和護士照看,況且沈總所在的病房不能進去探視,夫人呆在這裏沒有必要。”

傅岑不明白,如果只是像主治醫師所說,只是皮外傷,那為什麽還要送進不能探視的病房裏,他想問,但當看到李醫生臉上掛著的微笑,知道自己問不出答案。

“我、只想看他一眼,就回去,可以嗎?”

李醫生猶豫了瞬,最後還是搖頭:“這會兒挺晚了,蔡秘書會送你們回去,有任何消息我都會通知您,您不必擔心。”

果然,沒一會兒辦完手續的蔡秘書就上來,接傅岑和沈思故回私宅。

傅岑看沈思故昏昏欲睡,想到小崽崽明天還要去上學,只能接受安排,直到坐上車,他也沒能看到沈梧風。

車內,沈思故靠著爸爸懷裏睡著了,傅岑望著窗外發了會兒呆,拿出手機翻動通訊錄,點開沈沈牌許願樹的對話框,打字道:

[今天有人為我受傷了。]

[他一個小時就能創造成百上千萬的價值,這次卻要住院好幾天,可我想看他在醫院好些沒,都做不到。]

[他今晚還沒吃飯,不知道餓不餓。]

思緒淩亂地發完消息,一向秒回的沈沈牌許願樹,這次卻遲遲沒有回復,傅岑看著安靜的對話框,眼眶一瞬有些酸澀。

老宅子,學徒清掃完地上的碎瓷和濺得一地的泥土,跟坐在外面抽老煙杆的向文博道:“向老,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向老定定看向學徒,那雙眼不同以往得犀利,學徒心底漏跳一拍,聽向文博問:“花盆為何會被放在樓上?”

學徒垂下頭:“我本想著放下面,小孩難免會忍不住去玩,就放樓上去了,是我放得急,沒留意欄杆上有東西咯著。”

“你覺得故故是這樣的孩子嗎?”

學徒沒作聲了。

向老熄了煙杆,擺手道:“你回去吧,仔細想想。”

學徒將手裏的東西放下,走前忍不住提醒:“不知道還有沒有碎瓷沒清掃到,向老你留意點腳下。”

看著學徒離開時瘦弱的背影,向文博緊緊皺起眉頭。

他是從兒童藝術展時留意到扈知秋,那年扈知秋才九歲,就已展現出驚人的天賦,不過在向文博眼裏,他始終還差點火候,便一直只是關注著,沒有進行接觸。

由於一直沒有合格的老師指導,扈知秋的畫只是浮於表面的好看,實則錯漏滿出。

意外得知這小孩就住在跟自己一個街巷,向文博憐他家境不好,又有些天賦,只要好生雕琢未必不能成名,才收了他當學徒。

但讓向文博不解的是,扈知秋明明擅長國畫,最開始經過向文博的指點後,他的國畫水平更是突飛猛進,向文博認為等他成年後,拿下梵夢杯都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扈知秋一夜間,卻改畫漆畫。

幾乎是從頭學起。

向文博不是沒有問過他,扈知秋卻只是說突然喜歡上漆畫,想學。

但他在漆畫上並沒國畫上那麽高的造詣,不過這是年輕人自己的選擇,向文博不好多置喙些什麽。

只是難免失望。

關於今晚這件事,混跡美術界這麽多年的向老,不可能認為真是巧合。

巧合的是傷到的是沈梧風,而那裏原本坐著休憩的,本是即將參加梵夢杯總決賽的傅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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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傅岑睡得很不安心,中途醒了好幾次,第二天頂著烏青的黑眼圈,送小崽崽到幼兒園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