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3/3頁)

薛玉霄輕聲道:“不要惦記這個,什麽都不用想。”

裴飲雪閉上眼,讓她貼著自己的小腹輕揉了一會兒,又穿過扣住她的指縫,放到胸口上。

薛玉霄會意輕揉,動作很仔細溫和。裴飲雪埋在她身上一動不動,好像已經睡著了,只有薛玉霄稍微用了點力的時候,他才忽然吸了口氣,偏頭咬上她的脖頸。

在力道緩和時,又松開齒列,貼著齒痕親一親。

東齊男子只會在生育之時增長胸部,跟儲蓄營養、增加脂肪和耐力的女人不同,她們是為了在食物富足時儲存營養,饑荒之時便可撐得更久不被餓死,是為求生。而郎君們則只為哺育,所以有生長之痛。

越是平民百姓之家,就越是喜歡發育得寬闊鼓脹的郎君,然而貴族卻不如此,並不一味惡補膳食,所以薛玉霄關注了兩個月,也只覺得稍微長得柔軟、寬闊了一些,在他身上只有……嗯,只有一股令人欲起的感覺。

罪過。

陛下在心中懺悔。

裴飲雪全然不知,被她安慰得舒服很多,愈發困倦,只覺得阻塞疼痛之地被手掌撫平,她的溫暖傳遞而來,使他毫無防備。

直到薛玉霄忽然捏了一下。

裴郎撐著撩起眼皮,默默地擡頭盯著她。薛玉霄遲鈍驚覺,輕咳一聲,正經嚴肅道:“你接著睡吧。”

裴飲雪沒有收回視線,對她說:“登徒之女。”

薛玉霄道:“……難道你摸到柔軟的東西不想捏嗎?”

裴飲雪垂頭倒在她肩上,閉著眼說:“不想。”

薛玉霄:“……給你捏捏我的。”

他驀然睜開眼,忽然精神了,指尖一點一點地往薛玉霄身上蹭。

薛玉霄忍不住笑,說:“可惜郎君不想,我也沒辦法啊。”

他已經說了“不想”,此刻改口,難免虛偽善變。裴飲雪猶豫了幾秒,動作頓住,繼續倒下裝死。好像對世上的一切都再度失去了興致。

薛玉霄笑得更大聲了。她親了親裴飲雪的額頭,抱著他繼續看書,乃至燈燭燃盡才昏昏睡去。

次日晨,天光還沒有大亮之時,外面的朦朧白光已經比平日更盛。薛玉霄早早醒轉,將自己從裴郎身邊抽出來,為了不驚醒他,把衣衫脫下來留在榻上,披了件披風開了窗縫,見到空中飄起白雪。

雪色覆蓋著門庭,落滿宮墻。

薛玉霄盯著飄動的霜色,在心中掐算的日子走到了盡頭,她默默地想著——是時候了。

到了刮北風的時節,該有一場洗滌天地的大雪。

……

忻州邊界。

在皇位爭奪中慘敗的拓跋二皇女率眾南下,軍隊被幽州、青州兩大監軍司趕了出來,狼狽逃竄,幾經劫難,終於走到了太原。

二皇女拓跋慈的人馬困乏無比,部下們望著曾經肆意掠奪、任由自己取用糧食牲口的太原之地,都紛紛大為意動。又聽聞東齊皇帝在這裏囤積了八十萬斛糧草,夠自家軍隊吃半年的,軍士們更是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拓跋慈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她已經無力再去應對姐妹們如狼似虎的征伐和逼迫,轉頭問向幕僚:“我們要是襲太原取糧,毀諾棄盟,會不會被大夏眾將唾棄?”

幕僚道:“殿下,殿下之姐妹不以殿下為親族,殿下之母不以殿下為女兒,何必顧忌大夏!東齊暗弱,我們只要奪了太原,占據此地,定能回首再戰,讓三皇女、四皇女,重新記起殿下之勇悍兇猛。”

夏國國主病死,長女已在爭鬥中被妹妹們聯手毒殺,只剩下這三位皇女了。

拓跋慈聞言點頭,又遲疑了一下,說:“三妹前些日子被逼到此處,望著太原興嘆,竟然不敢取,寧願到青州借兵再起,這是何故?”

她身後的鮮卑將軍道:“殿下,三殿下對大齊國主畏之如虎,常說她陰險狡詐、算無遺策,不可為敵,所以在錫林敗走後寧願到青州借兵,哪怕與青州監軍司立下盟誓,也不敢動太原毫分,她實為膽怯,並非明主!”

眾人彼此相視,齊聲道:“願助我主襲取太原,再圖偉業。”

拓跋慈抹了一把臉,掃去疲色,眼中重新騰起一團烈火:“好。等我拿到糧草,再威脅東齊獻上土地,否則,我們便屠城,殺盡齊人!”

風蕭蕭兮易水寒(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