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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之郁悶的就是卓謙了,活動太多,他幾乎見不到衛音希。把他給煩的。

而且鄧躍多專業啊,操作課上他站在衛音希身後一分鐘就能看出問題,了了數語,衛音希茅塞頓開。而且鄧躍總是一眼關七,並非只教衛音希,可他整個教室走過來,這邊指點幾句那邊多說幾點,不動聲色間衛音希身邊總是站最多時間的。講解動畫和繪圖程序時,幾個例子裏也總有衛音希的疑惑題,當然,衛音希的疑惑有時候也是別的同學的疑惑。說笑間能解決這些,當然心情格外愉悅。

這一切顏子真都不知道。

她的性格中其實還是有一部分是和衛音希有點像的,不關心的人和事,就完全無視。何況周玉音借鄧躍掀起的那場風波,她簡直是心驚膽戰,那種逃過一劫的毀滅感,以及相關的人等,讓她更是想都不願意想起。

她現在就是見到鄧安時挺不自在的。

在鄧安家的那段時間她一直很茫然,只覺得世上一切都是噩夢,只想著逃避甚至是放棄,什麽都不理不管就這樣算了。但是要說一點記憶都沒有也不會,她甚至記得在浴室裏溫暖的水浸泡著自己,有力的臂彎抱起她放到床上,雖然知道鄧安是醫生根本不會在乎這些,但想起來就是不自在。

她也不明白當她聽到周玉音說的那些話,還有看到她詭異的笑容之後,腦子裏轟轟然一片空白的自己,怎麽就會去了醫院。後來想想應該是因為當初一起去青鄉知道一切的只有鄧安,所以就算一時茫然,自己的潛意識裏想到的還是鄧安。又或者她是想去問問鄧安,鄧躍怎麽就變成不是他的弟弟了?

事實是證明鄧安有一個冷靜的大腦,他從看似嚴絲合縫的事件中看出了問題,雖然她不知道他是怎麽看出來的。她似乎還能聽得到鄧安輕聲對她說:“顏子真,沒事的。”“顏子真,沒事的。”“顏子真,睡一覺就沒事了。”

那樣溫柔呵護的鄧安,顏子真從未見過,就算她當時放棄了一切,也依然感覺得到他的憂心他的溫柔。而她所認識的鄧安,對著她不是嘲諷就是捉弄,或者無視。

現在顏子真正在醫院裏,前面不遠的手術室門口走出來的就是鄧安。

她和莫琮的一個大學同班同學在途經江城時遇到重大車禍,正在手術室急救,因為在江城工作的大學同學並不多,幾個人全趕到了守在手術室門口。莫琮人脈廣,正在打電話給認識的醫生打聽情況。顏子真一轉眼,便看到另一間手術室門打開,兩個穿著手術服的醫生一邊摘下口罩一邊走了出來,和門口的家屬交待一些什麽,其中一個醫生正是鄧安。

鄧安對著家屬認真地說著話,眉間微微皺著,眼神專注,抿著嘴,那麽難看的手術服穿在他身上都英俊,舉手投足充滿了專業威嚴。他說完了話,敏銳地一擡眼,便看到了顏子真的目光,皺了皺眉頭,往她身後看了看,返回手術室。

過了十幾分鐘,鄧安從另一個門進來,已經換成了白大褂,走到顏子真和莫琮面前問:“是你們朋友?”

顏子真不知道為什麽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莫琮回答:“是我們的大學同學,剛遇到車禍,好像挺嚴重的。”她輕輕跌足,哎呀竟然沒有想到鄧安大國手就在這裏工作啊,還轉彎抹角地找到十萬八千裏的人去拉關系,馬上便問:“你能不能幫我們問問情況怎麽樣,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又或者需要什麽我們馬上去辦。”

鄧安看了一眼剛剛往後退了一步站穩的顏子真,頓了一下:“放心,我剛才進去看了一下,沒有生命危險,脾臟破裂出血已經止住了,手術醫生正在做縫合,最大的問題是可能要截肢,只是可能。”大家剛松了口氣,又提起來,怔忡不安地互視。鄧安看了看他們,補充說:“手術大概還需要三四個小時,你們可以輪換去吃個飯。”

一個手術室護士走出來:“鄧醫生,下一台手術還有一個小時,你還不快去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鄧安揮了揮手:“馬上就去了。”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頭,莫琮問他:“你還有手術啊?剛你那個手術的病人家屬說已經做了七八個小時了。”

鄧安笑了笑沒回答,忽然瞪了一眼顏子真,才轉身離開。

顏子真被他那一眼瞪得毛骨悚然,一種熟悉的將被暗算的感覺湧上來,心想,鄧安果然還是那個鄧安,簡直是……

離開的鄧安心裏有莫名的情緒,以至於食不知味。他的助手有點不解:“下一台手術有問題?”下一台手術相對來說算是小手術,這也是安排在最後一台的原因,鄧安做手術基本無失誤,做他的助手相當輕松。當然,那也是相對而言的,腦科手術向來精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