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2/2頁)

老太太越說越傷心,捂著眼睛老淚縱橫,哽咽著:“我老頭兒年輕時候在廣西做水產生意,忙得飯都顧不上剛吃,就抽煙,我勸他多少回,他都不聽,五十歲體檢出了大毛病,開始戒煙,哪來得及啊,你們現在還年輕,千萬別學壞了,那煙,都是日本鬼子留著禍害我們的玩意兒。”

雖然知道老太太把香煙和鴉片弄混了,但是面對別人這樣聲淚俱下的勸誡,加上全車人都跟看不良小夥兒似的看著他,周斯越也沒什麽心情了。

他雙手環在胸前,倒也不懼這些異樣的目光,反倒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老太聊起來了,說:“別太傷心了,事已成定局,過度傷心您也挽回不了什麽,爺爺也不想看見您這麽傷心,您先保重身體。”

老太太抹著眼淚連連點頭。

丁羨一愣一愣地看著他把人終於哄住不哭了,一臉驚詫地沖他豎了豎拇指。

厲害啊小夥。

周斯越沒理她,戴上掛在胸前的耳塞。

這次不是紅色的耳機,而是換了一個分聯式的耳塞。

“你在聽什麽?”

“歌。”

“什麽歌?”

“ you feel my world.”

他忽而看她一眼,低聲說。

……

抵達北京已經淩晨了,十四個小時的舟車勞頓,丁羨撐了十個小時,終於在最後四個小時中棄械投降,眼皮一眨,靠在周斯越的肩上睡著了。

婁鳳跟元放睡了大半程,就臨下車那兩小時忽然跟打了雞血似的,開始拉著周斯越玩21點。

他全程沒闔眼,倒也沒什麽困意,看了眼肩上的姑娘,從包裏扯了件外套出來,蓋在她身上,又把她腦袋往自己肩上頂了頂。

全程甘願當人肉枕頭,還擔心枕的人不舒服,時不時拿手墊一下。

就這心不在焉地玩遊戲態度,還把元放和婁鳳虐了個底兒掉,下車時,婁鳳已經晉升為周斯越頭號迷妹。後來還上知乎發了一條獲贊無數的答案——

我這人天命安生,知足常樂,從沒嫉妒過誰,唯一一次。

我嫉妒過我大學的一位室友,也是現在的好閨蜜。喜歡她的z師兄很多年,甚至還為了z師兄考到了我們學校,校名就不報了,那位師兄說出來你們或許都認識,怕給兩位當事人造成麻煩,具體坐標就不透露了,總之目前在某個領域也是無人能敵了。

z師兄在我們學校很低調,喜歡他的妹子真的不少,不過師兄性子冷,誰也沒給機會,我以為他是真高冷,後來發現他跟我閨蜜在一起的時候才不是這樣的,坐火車,給我閨蜜活活當了四個小時的人肉墊子,另一個師兄說,第二天學長手都擡不起來了,做實驗的時候手都在抖。

這些我閨蜜都不知道,z師兄做事從來不在我師妹面前邀功,特男人。

也曾有男生追過我閨蜜,但大多花花腸子多,全憑一張嘴,跟我師兄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我閨蜜性格也很軟,倆人在一起之後,有一次,我撞見他倆在小樹林裏親親,虐得我……我以為這種禁欲系談戀愛是不接吻不上/床的。

……

洋洋灑灑一篇長達幾千字的文章在知乎上獲贊無數,甚至有無數人要求婁鳳將這個故事連載成小說。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下了火車,丁羨還犯困,全程迷迷糊糊被周斯越牽著走,穿過熙攘的人群。

直到停在地下室門口,陰涼的風襲來,她瞬間清醒。

“哪兒?”

周斯越低頭掏鑰匙:“工作室。”

啊呸。

“婁鳳呢?”

“她沒帶鑰匙,元放帶她去招待所了。”

丁羨哦了聲,又覺得哪裏不對,忽然一拍腦袋,“可我帶了啊。”

周斯越瞥她一眼,笑了下:“你剛才在車上沒說,元放以為你倆都沒帶。”

丁羨一愣,“我睡著了,你沒叫醒我。”

“我叫了。你說沒有。”

丁羨不信,不然自己怎麽沒印象。

話音剛落,門內,忽然傳來一陣低低淺淺的呻·吟。

待聽清之後,丁羨騰的臉色迅速躥紅。

而立在黑夜中的周斯越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