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第2/5頁)
田裏幹活兒的諸人看著陸政安和宋家一家三口駕車離去,不由得一陣羨慕。一時間周圍有羨慕的,有鄙夷的,總之說什麽的都有。
陸銘聽著眾人的議論聲,臉色越來越黑,最後幹脆索性也不幹了,扛起抓鉤往村子裏走去。
當陸銘走到村口的時候,正巧碰上陸長根和陸楊氏一起下地。看到陸銘竟然回來了,不禁有些奇怪。
“四哥,回來有事兒啊?”
看到陸長根跟他打招呼,陸銘擡眸瞥了他一眼。原本想直接回家的,但是想到陸政安自來跟陸長根家親近,便又停下了腳步。
“政安那小子自來對你比我這個四伯要親近的多,你沒事的話也去勸一勸他。”
陸長根臉上本是帶著笑的,在聽到陸銘的話後,臉色便也沉了下來。“四哥這話什麽意思?可是政安闖什麽禍了?”
一旁的陸楊氏聽自家男人這麽說,立時反駁道:“政安這孩子自來老實,從來不與人紅臉。他這個脾氣能闖什麽禍?你且聽四哥把話說完。”
陸銘不滿陸楊氏在他和陸長根說話時貿然插嘴,本想說她兩句。不過想到現在的村長是陸長根,便也作罷了。
“你說說政安這孩子,一聲不吭找個男人結契也就算了,還整日裏領著那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契兄弟在外面招搖。你去外面聽聽,說他什麽的都有。偏偏他還不自覺,一點兒都不在乎。”
聽到陸銘說這事兒,陸長根擡眸看了眼陸銘的臉色,忍不住皺了皺眉。但仍是好聲好氣的勸道:“四哥,話也不能這麽說。我瞧著宋家的那個孩子是個不錯的,性子溫柔,家世也不錯,配政安也挺合適的。再說了年輕人嘛,確定了關系哪能沒個熱乎的時候?只要他們不傷天害理,別人說什麽就讓他們說去唄。嘴長在人家身上,你不能給人捂了不是?”
見陸長根竟然幫著陸政安說話,陸銘心中的火氣就更盛了。"長根兒,你說這話啥意思?嫌我多管閑事兒了是不是?"
陸長根和陸銘畢竟是同族的堂兄弟,而且對方還年長他不少,見他發火自然也不能跟他硬頂。“四哥,我沒有說你多管閑事。政安雖然也姓陸,但真論道起來跟我們早出了五服了。咱們也不是人家正經長輩,有些話能說,有些話還是得掂量著說。”
滿肚子火氣的陸銘哪聽得進陸長根這般說,當即將肩膀上扛著的抓鉤在地上墩了一下。指著陸長根與陸楊氏罵道:“出了五服咋了?出了五服我就不能說道兩句了?!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政安去下定就是你們兩口子跟這去的。家裏又不是揭不開鍋了,哪能就找個男人過日子的?說出去就不怕別人恥笑?”
陸楊氏自打陸銘一開腔,心裏就明白他要說什麽了。陸楊氏也曉得,自打他家男人當了這個村長後,這個同族的四哥表面上沒什麽,但心裏卻有些吃味兒的。
加上這兩年陸長根村長當得也還算稱職,在村兒裏越發受人尊敬,陸銘就越發的看他家不順眼了。連帶著同他家走的比較近的陸政安,也是打心眼兒裏看不上。
陸楊氏雖然是個好性兒的,但她的好性兒也是分場合和看對誰。眼下陸銘胡攪蠻纏不論理,那陸楊氏也不想再同他客氣,立在一旁冷笑一聲對陸銘說道:“四哥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政安下定確實是我們兩口子去的。再說了,人家老爺子對我們家有恩,政安請我們兩口子幫他撐門面,我們總不能將人攆出去吧?那我們成了什麽?恩將仇報?”
陸銘看陸楊氏又在一旁插話,立時駁道:“男人家說話,女人插什麽嘴?有你什麽說話的份兒?”
聞言,陸楊氏拄著抓鉤的把手,笑著對陸銘說道:“那可真是對不住了,四哥。今兒這事兒我還就插嘴了,你問問他陸長根敢說一個‘不’字不?”
陸長根跟陸楊氏結發夫妻幾十年,哪裏不能對方的意思。知道陸銘難纏,陸楊氏這般也是為了自己解圍,陸長根幹脆順勢把頭一縮,一聲都不吭。
見陸長根竟然真的一個字都不說,陸銘頓時氣結。哆嗦著手指著陸長根夫婦,說道:“行,你們行,你們現在是村長,了不起。”
說罷,陸銘便氣杠杠的提著抓鉤回家去了。
陸楊氏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撇了撇嘴。“啥事兒都想插一手,可真把自己當盤兒菜了!人家找什麽人過日子都要管,簡直是吃飽了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