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求援(第2/2頁)

劉衍、陳淵雖說收編的是伐燕軍殘部,與赤扈騎兵野戰,肯定不行,但將勇操訓嫻熟,作戰經驗豐富,將缺少攻城器械的赤扈東路軍擋在城外,是沒有問題的。

王舉、徐武磧、蘇老常心裏多少有些怨王稟越來越不再采納這邊的建議,徐懷眺望北方蒼茫的天空,心緒卻難以述說。

但要說抱怨,他心裏卻是沒有,說到底徐懷很清楚王稟名義上是京畿防禦使,更多時間卻是身不由己的——王稟真能決定拒絕劉衍、陳淵、顧琮三部人馬入京,使其加強鄭州?

徐懷感慨道:“朝廷即便到這時候,絕大多數人還是視赤扈為蠻夷,卻不知赤扈諸多將帥三四十年來征戰四方,其戰略眼光與思維,實際已經遠遠的將大越將臣甩在後面了。然而,這並非王相一人能解決的問題——無數人還是需要血與淚的洗禮,才有可能幡然醒悟過來……”

“嗒嗒!”

遠處有數騎往大營這邊快速馳來,在渡過吳寨河時,被巡防的士卒攔截,但在交涉過一番後,便渡河過來。

大營地勢要比吳寨河東岸高出一些,徐懷他們能夠看到騎士渡河的情形,很快數騎就馳到大營柵門前,為首之人卻是盧雄翻身下馬來。

“盧爺這個節骨眼上,不留在王相身邊,卻從汴梁跑到蔡州來作甚?”蘇老常蹙著眉頭,疑惑的揣測道,“不會是王相有什麽要求,要盧爺過來當說客嗎?”

王稟沒有跟徐懷打招呼,在廷議時就直接主張將桐柏山調入汴梁,雖說王稟於心無愧,蘇老常他們卻是有意見的。

王稟的建議,為汪伯潛、王戚庸等人堅決阻擋,蘇老常他們的意見就更大了。

他們都不願意去汴梁是一方面,但最終沒有去成的原因竟然是因為受猜忌,他們心裏怎麽可能不再添了一道堵?

徐懷知道蘇老常的猜測很合乎常理,但他不會將盧雄拒之大營之外,與王舉、蘇老常、徐武磧他們,往柵門走去。

“盧爺,你怎麽從汴梁跑過來了,王相他身體怎麽樣,聽朱沆郎君給朱芝的信裏說王相染了風寒……”

“還是太操勞了,受了風邪,現在就算是抱病,也不肯臥床休息,”盧雄嘆了一聲,與眾人拱拱手,說道,“我過來,不會拒我千裏之外吧?”

“盧爺說笑呢,拒誰都不會拒盧爺您啊?”蘇老常等人笑著與徐懷簇擁盧雄往木棚子走去。

盧雄走進木棚,坐下飲了一口熱茶,便開門見山說道:“我的來意,徐懷你可能已經猜到了——王相看了你的信,也覺得鄭州事關重要,而以現有守軍,難抵赤扈東路軍全力猛撲。王相是想接受你的建議,但王戚庸、汪伯潛都反對將劉衍、陳淵等部調去鄭州,覺得汴梁沒有一支能戰兵力,太冒險了。王相沒有辦法,著我過來,問你願不願去鄭州?”

“我們現在隸屬於蔡州屯駐大營,想不想走,能不能走,可不是我們能說得算的啊。”蘇老常插話道。

“王相說胡公是知大局的人,必然知道守住鄭州、迎西軍東進的意義。只要你願意,王相還有一封親筆信在我這裏,我帶著王相的親筆信與你去見胡公。”盧雄沒有理會蘇老常,而是盯住徐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