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2/5頁)

“嗯。”丁珂沒有否認。

章苗苗不再多嘴:“好,早點回來。”

有同學又湊過來,對著話筒跟丁珂說:“珂你想吃什麽?她們幾個正點呢,咱們老規矩,一人一樣,放在一堆,一起吃!”

“你們吃你們的,不用等我,我可能很晚回。”

“行吧。”

章苗苗最後囑咐:“你記得注意安全。”

“嗯。”

電話掛斷,丁珂跟付知之說一聲,又借他手機給護工打了電話,問丁卯情況,囑咐護工若看到新聞,不要告訴丁卯。順便請她在網上叫幾紮啤酒送到學校,告訴她明天買新手機再把錢轉給她。

事情都辦完,丁珂還手機去做檢查。

付知之正要跟李暮近使眼色,李暮近早從丁珂手裏把檢查單拿來,領她前往。

要不是知道李暮近脾氣,付知之真想拍照發群調侃兩句,少爺什麽時候動過真格的。果然沒有男人離得開女人,什麽樣的角色都會被一個女人拿捏。

以前是丁珂,現在是一個叫丁珂的。

他本來只覺得這個健身房遇到的女孩長得正,李暮近一時上癮,但在李暮近讓他給女孩完成業績時候,他覺得不對勁,打聽才知道,女孩名叫丁珂。

他不知道李暮近兩年前案件情況,但知道李暮近在那女孩死之後就比以前更難琢磨了。

兩年裏,他以為李暮近是傳言精神不好,但健身房的丁珂一出現,李暮近的陰沉好了一半,哪是精神不好,根本是那個丁珂的離世讓他煩躁。

無論李暮近出於什麽心理,女孩在他那是與眾不同的,毋庸置疑。

付知之對真相不感興趣,李暮近在乎這個丁珂,他就幫忙伺候好,這樣少爺指縫漏出來的金豆子能多點,他也多撿一點。

十點多,檢查全部做完,馬上出結果的檢查都沒大礙。

付知之沒給丁珂喘息工夫,上前說:“你室友又打來,說你那同學喝多話趕話吵起來了,把對象叫到女寢助威,讓宿管知道了,現在正聯系學校處置呢,讓你今晚回家,別回去湊熱鬧了。”

像是怕丁珂不信,他直接遞上手機:“你可以回個電話確認一下。”

丁珂回過去,章苗苗比他還誇張,說她那幾紮啤酒給她們喝爽,但也喝出事來,“那個誰一喝酒就耍酒瘋,我忘了,你也忘了吧?居然買那麽多。”

“很嚴重嗎?”丁珂問。

“也沒大事,就是很亂,不行你回家住一宿,省了沒你事還把你摻和進來。你這剛從河裏救回來,別再受驚。”

“好。”

醫院裏出來,丁珂左走直行,付知之挑眉看著遠走的丁珂,想說招呼都不打一聲,這麽囂張嗎?回頭瞥見李暮近掛彩的臭臉,哽在喉頭。

“車鑰匙。”李暮近說。

付知之甚至沒問,直接奉上,還有他一部新手機:“聯系時候用,登的微信是釣魚號,有消息別管就行了。綁卡了,支付密碼是你生日。”

密碼是他剛才改的,他還覺得自己挺聰明,溜須拍馬的本事日益精進,誰知道李暮近沒搭理,只是接過,也向左走,以平穩稍大的步子追上丁珂,不打招呼,猝不及防地抱起,轉身回走。

付知之有眼力見兒,已經打開車門。

李暮近把丁珂抱到後座,關門,繞到駕駛位開車離去,行雲流水。

付知之搖頭嘆氣,下流地“嘖”,“瀉火的一宿。”

丁珂報家門地址,李暮近走了相反方向,她抗拒:“停車。”

李暮近猛地刹車,停在支路正中央。

“你瘋了。”丁珂一邊罵一邊扳動車門把手,但被鎖住了,眼神甩向李暮近的後腦勺,他還是無話。

午夜,又是支路,車不多,平均幾分鐘一輛,每過去一輛,丁珂都心裏一跳,到底妥協:“算你狠。”

人能鬥過狗,卻不一定能鬥過病號。他看起來就有病。

李暮近重新發動。

丁珂腦袋靠在窗戶,麻木地盯著路燈作的畫,金黃的畫布,黢黑的筆觸,畫的是搖晃的樹,一幅一幅。

漸漸,疲憊和藥勁上來,她睡著了。

李暮近從車前鏡裏看到,空調調低,車速也慢了下來。

到樓底下,李暮近解開安全帶,下車,邊走邊脫外套,打開後門,輕輕蓋在丁珂身上,拉起她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一手摟腰一手撈腿,稍一用力把她抱起,一路抱進家門,放到他床上。

站在床邊,他彎腰給她脫鞋、衣服,熱毛巾擦過身體。他這裏沒女人衣服,便拿了一件他的,拆了標簽給她穿上。

剛點上崖柏的蠟燭,束睿打來電話。

接通,走到吧台,摁免提放在一旁,扭頭在酒櫃挑選。

“到家了?”束睿不久前才知道高架橋事故,聯系付知之得知李暮近無礙,順便被付知之告訴這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