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3/8頁)
丁珂扭頭,“誰組局?”
“江好啊,我也不認識,只聽過。”阿嘉說:“說起組局的事,遊艇上沒人知道李暮近也在,至少一二層人不知道。”
丁珂想起學姐提幾次江好,問是不是跟他勾搭,又說遊艇他最大,想來真不是李暮近組局。她還指著他說他把人騙到這裏,估摸冤枉了他。
也沒關系。
一件不是他又不是說件件都不是他。
那早上呢?
她其實知道網約車不是她叫的那輛,車牌號不一樣,仍然上車是因為瞥見司機是遊艇管家。即便他戴了帽子、口罩。
是孫禮的提醒讓她謹慎了,最近網約車出事多,她又拖著一個腦子不清楚的,這一路一個多小時,確實不安。
所以看到管家,知道是李暮近囑咐,裝作不知道,就這麽上了車。
秒針又在轉動。
嗒嗒的聲,吵得她耳朵疼、神思亂。
李崇知道了遊艇淫亂派對的事,勃然大怒,火速叫老彭把李暮近從詹城帶了回去。老彭開入與世隔絕的山林,駛過彎道,進入雀翎別墅區。
宋雅至名下眾多房產之一。
只是在她名下,正主是李崇。
太久沒來,門朝哪開李暮近都忘了。
老彭把李暮近送到就走了,沒進門,李暮近就知道房子有人,果然一進門就看到女人,沒穿衣服,只戴著圍裙在西廚做飯。
他很平靜,甚至說很松弛,坐進會客區。女人看見他,瞪眼問他是誰,他也沒理,拿起李崇放在桌上的《陰陽風水學》,翻了幾頁。李崇一手好字做的批注,重要地方還給配圖。
他隨手扔回去,女人已經嬌滴滴把李崇從樓上請下來。
李崇穿著博柏利經典格子短袖加一條褲衩,胸脯大汗淋漓,腦門一片油光,很像蒸完桑拿。
李崇看李暮近來火,一把甩開挽住他的女人,抄起一個青花瓷瓶子照著李暮近砸去。
李暮近以前都不躲,疼痛對他來說算是拯救,他總是需要用極端的皮肉之苦來感受生命的脈搏,但今天他躲了。
但也換來李崇更兇狠殘暴。
李崇隨手抄起的東西從小件到大件,直到拎起那把十來斤的黃金小板凳,拿凳面朝李暮近背部搒過去,他不堪重擊,撲通一聲跪在沙發,半幅身子趴在座位,李崇仍然狠辣無情,掀過他的肩膀,結結實實的巴掌扇在他臉上……女人嚇得眼瞪圓、手捂嘴,渾身顫抖起來。
施暴持續了半小時,女人已經退到墻根,圍裙下、腿內側有透明液體流下,濕了那一塊冷翡翠地磚。
李崇累了,上氣不接下氣,扭頭時汗都迷了眼,他煩躁地不停眨巴,喊女人拿來毛巾。這場單方面的暴力終於停止。
女人愣了下才起跑,腳下是尿,一滑身子前後湧動,急忙扶住墻面才沒摔倒。
她把毛巾拿來,李崇已經不在會客廳了,去洗澡了。
她拿著毛巾怔怔看著一動不動的李暮近,沙發和地毯上都是他的血。她以為他死了,想過去看看,又不敢,心撲通撲通,汗順著兩鬢流進脖子,口水不停地吞,仍覺口幹。
她還是沒逃過良心的譴責,預備上前,剛走兩步,李暮近倒抽一口氣,翻過身。她嚇得後退,腳沒站穩,一屁股坐在地上,摔得尾椎骨發出脆響。
李暮近坐在地毯,一條腿放平,一條腿微曲,眼角和唇角一片深紫,本就帶傷來的,現在從臉到胳膊沒一處好地,還只是衣服遮不到的部位。
女人疼得臉色發白,不停短促地呼氣。
李暮近仰頭,枕著沙發,衣服被李崇薅開扣子,脖子到胸中線很清晰,隨著他均勻的呼吸浮動。
歇夠了,他看向女人,眼皮懶懶掀落,唇角微挑,笑得不像人:“這也能尿。第一次見?”
沒等女人答,他又點頭:“是沒見過。”
“你,你是誰……”女人問道,她其實有答案,但她不敢相信會有父親那麽對兒子。
李暮近又閉眼:“猜得對。”
女人猛提一口氣,忽而一動不動。
李崇洗完澡出來,嫌惡地瞥一眼李暮近,還是煩,卻不準備教訓了。洗澡也是體力活,早上已經透支了一身體力,藥都多吃了幾顆,不能再耗費了。
看見女人尿在墻根,他反而很興奮,讓她收拾,還讓她晚上再尿給他看。
女人不敢吱聲,也沒打擾,收拾完上了樓。
李崇坐在沙發,掀開雪茄盒蓋,拿一支,點著,吞雲吐霧。他煙癮極大,平時抽煙也一天兩到三盒。
他們無論換到什麽房子住,二手煙都得帶上,像香薰一樣給房子從裏到外覆蓋,誰也別想有個好肺。
李崇抽得享受,享受完了,才又關注李暮近:“你個混賬東西,說要去詹城上學,其實就是換個地方玩女人,花老子的錢玩女人,是不是該有點感恩的心,別他媽給我惹事!這麽張揚你要害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