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2/8頁)
章苗苗沒多問她們這一趟的見聞,說起剛才網約車:“你們剛回來坐那輛車不是你約那輛吧?車牌號對不上。”
丁珂一宿沒睡,有點困了,趴在桌上,聲音漸弱了:“是嗎……”
章苗苗想問她這麽一個耳聰目明的人,會上一輛車牌號對不上的網約車?擡頭看她呼吸平緩,已入夢鄉,最後只是拿個毯子給她蓋上。
市中心大平層的音響傳出歌聲陣陣,叫醒一天清晨。
李暮近洗完澡,光著上身,光著腳,走到會客區,關上音樂,回身走向沙發,後傾重重摔下。
閉上眼,都是丁珂的眼淚,看得煩,只能睜開,又好像能聽到她詛咒辱罵他的聲音,罵得什麽不記得,但記得她聲音顫抖。
總之她好吵,吵得他怎麽待怎麽不好。
他重新打開音樂。
不知道是什麽歌,剛好唱到“心裏的那個人長得好像你
從裏到外無一不合我心意
一顆心變得無法控制我自己
……”
再關掉。
孫禮給於泰送了一趟燒鵝,已經涼了,還有些不好意思。
於泰陰陽怪氣:“你跟李暮近走那麽近,還能想起老夥計的死活,真不容易。”
“怎麽不是味兒呢你這話。”孫禮不知道他兩人的恩怨。
於泰給他挑明:“他他媽惦記丁珂了!”
連起來了,孫禮恍然大悟:“我說呢。”
“什麽?”於泰聽出不對。
孫禮不好多嘴:“沒。”就是一下明白了他倆之間那種別扭互動、怪異氛圍。
於泰說:“你才跟他認識幾天,就跟他稱兄道弟還給他保守秘密?他拿錢砸你了啊?”
“沒有。”孫禮見過李暮近手黑打人,可也見過他打完人情緒穩定地問他還去不去吃燒鵝,還把他帶去遊艇。旁人說話要聽,但自己所見所感更重要不是嗎?便實話實說:“我覺得他不像傳聞那樣。”
“喲,哪不像了?”於泰來氣,摔打筷子:“你知道你現在特像狗腿子嗎?”
孫禮不介意他出言侮辱,人往往只會因為被揭破面具氣急敗壞,他知道自己不阿諛奉承,所以不氣不惱:“他不主動招惹誰,也不像傳聞看見漂亮女孩就想禍害,他來學校之後也有女孩喜歡,但他沒來者不拒,也沒出言不遜地羞辱,只是無視而已。你要說無視也是罪,那我就不知道說什麽了。再說回上一個話題,說他對人女孩這樣那樣,但他遊艇那麽多漂……”
“遊艇上的都是什麽貨色,他就是要禍害清純的!”於泰站起來罵。
“太難聽了你這話。”孫禮可不認同:“你因為他對丁珂有意思,客觀不了,你巴不得那些壞話都是真的,不是真的你也說是真的。”
“你少裝得理中客,我就問,要他相中你喜歡的女孩,你還能客觀說他是好人嗎?”
孫禮張口結舌。
於泰啐口唾沫,“說到底,沒打在誰身上,又怎麽會疼。”
“可是……”
“你別可是了,不管他對誰好好的,對多少人好好的,只要他強取豪奪了一個,他就不是個好人!”於泰恨得咬牙:“你以為我腦袋怎麽壞的?我都這樣了,他還是把她帶走了,你懂嗎?”
孫禮看向他的腦袋,知道他恨:“可你是不是忽略了丁珂的感受?你說的她好像一個沒有思想、誰有本事誰就能搶走的物件。”
於泰氣急敗壞:“閉嘴吧!”
孫禮知道他被說中,惱羞成怒,不再爭辯。
他是男人,他最懂男人了。
自己強取豪奪可以,別人不行,得到了就是自己牛逼,得不到就是別人強取豪奪、女孩勢利拜金。
他衷心勸一句:“別給人家扣帽子,順其自然。”
於泰翻臉,把他轟出去了。
下午四點,阿嘉終於醒來。
酒精讓她異常口渴,咕咚咕咚兩瓶水下肚。
章苗苗把剛買的涼皮和醬香餅給她,凳子也搬過來,“來吧小姐,小章丫鬟給你備好了晚餐。”
阿嘉坐下,腫著一張臉,拌了拌涼皮,吃一口,說:“我珂珂呢?”
“下課後打工去了。”章苗苗說:“肯定不如大小姐有錢有時間,什麽都想嘗試,給人家機會算計你。”
阿嘉剛想扭頭嘖嘴表不耐,丁珂回來了,她正好跟丁珂告狀:“珂珂你看她,我差點回不來,還說我。”
“惡人先告狀,你讓我們著急上火一大宿,你還委屈,不講良心。”章苗苗白一眼。
丁珂把包放下,沒參與她們的話題。
阿嘉嚼著食物,“我當時也怕,後來發現沒啥事。是挺亂那地方,昨天跟我喝酒那倆男的,說組局的叫江好,人不行,臟。當時就怕他下來,還好喝多被擡去了客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