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4/5頁)

付知之一拍額頭,心說,完了。這幾個哥們命真不行,惹誰不好呢?

孫禮不解。

李暮近沒有廢話,從最近的開始,槍屁股搥他臉上,銜接也快,隨即將槍掄起半圓,照著腦袋一擊,頓時血濺到他純白運動裝。

孫禮驚了,不敢動。

胖哥幾個酒醒了,對視一眼,嘴上喊著“操”,朝李暮近沖將過去。

李暮近手裏有家夥,反應又快,來一個撂一個,南門路偏僻,但也很快匯聚了七八人。

付知之攔下想報警的人,聲情並茂外地描繪一個被地頭蛇社會分子敲詐勒索外加搶劫的故事。

興許他們其中有過相同經歷,竟站在李暮近一頭,選擇跟他擰成一股繩。

李暮近不是暴力,他更接近於殘暴。暴力也許會收手,殘暴不太會。

血濺樹幹,慘叫一片,過路人會停下,但都不敢向前。

就像前幾天一個社會新聞,女子遭丈夫當街刀捅,旁邊大漢嚇得比同樣路過的小孩跑得都快。

這很正常。

這是人性。

李暮近打得累了,走到趴在地上哭喊喘息的胖哥跟前,蹲下,手撐著戳在地上的獵槍,聲音平靜、祥和:“你說,你看什麽雜志?”

胖哥不敢說話了,抽搐著,往後退,啊啊嗚嗚像被割了舌頭。

李暮近覺得他不禮貌,眉頭緊皺,踩住他的腳踝,“流血的不是你的腦袋嗎?怎麽說不出話了?你這樣我可要檢查你的舌頭了。”

胖哥眼淚流花臉:“花花……花花……公……公子……”

“哭什麽?”李暮近擡手一巴掌。

胖哥立馬止住眼淚。

李暮近滿意地點頭:“這就對了,家裏長輩沒教過男人有淚不輕彈嗎?”

付知之在一邊看笑了,夢回李暮近的每一個經典現場。

李暮近不想玩兒了,用他們的衣服擦了擦他的槍,放回車裏,讓付知之叫救護車,扭頭對傻眼的孫禮說:“走吧。”

半晌,孫禮磕磕巴巴地問:“走,走去哪裏?”

“不是吃燒鵝?”

孫禮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哦,是,燒鵝。”

付知之追上來:“我也去!還沒吃過!”

李暮近在付知之打開副駕駛車門要坐進來時,一腳給他踹出去了,沒有附帶解釋,就是踹下車,不帶他,很明確。

付知之屈又不好意思叫,確實今兒這事兒辦得不聰明。

丁珂上午下課,沒跟章苗苗回寢室,拎著一個黑色破舊布口袋,一個人出了校門。

學校北門不遠有中行的自助營業廳,她騎車去取了錢,出來看到於泰站在她那輛共享單車旁,似乎在等她,停住,給他說話機會。

於泰告訴她不久前體育大學南門發生的那幕:“你沒看見他多狠,打完人就無事發生地吃燒鵝去了。現在那些血,掃大街的都得處理倆小時。你懂不懂啊,他有暴力傾向,殺過人!”

丁珂點頭,表示聽到了他的話:“嗯。”

於泰急了:“你不要被他蒙蔽了,你只是跟他以前的女人一個名,當他意識到你不是她時,你就完了!你以為你能活嗎?”

“嗯。”丁珂聽進去了。

於泰卻覺得她敷衍,急得口不擇言:“我以為你跟別人不同,沒想到你也會因為外表和有錢就連原則都顧不上了。”

丁珂從不自證:“那你知道了。”

於泰擡頭,她表情平淡,又覺得自己話重了,不由往前邁出兩步,“對不起,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是那意思。”

“是也沒關系。”丁珂很平靜。

於泰端起來的肩膀徹底垮下去。

當然沒關系,她不在意他,又怎麽會有關系?

花緣燒鵝。

經歷南門一事,孫禮忽而不太健談了,笑容也假了些。

李暮近不在意,平淡甚至有點優雅地吃燒鵝,帶血的白衣服回頭率一直在創新高,他也毫不理睬這些目光。

孫禮前不久還覺得他情緒不穩,隨時發火又暴力非常,但這一秒他又安靜溫和地像其他家長口中的好孩子。

李暮近滿意他的推薦,“確實還可以。”

孫禮愣了一下,溫聲細語地說:“喜歡就好……”

李暮近吃飽,買單,孫禮在一邊搶都沒搶到。可能因為他的氣場吧。他一句“我來”,孫禮就一聲不吭了。

不過孫禮記著要給於泰買吃的,自己掏錢打包了一只。

兩人出來,丁珂剛好騎車到達。

孫禮自然認識丁珂,大學城知名才女,還漂亮有氣質。

李暮近站在台階,看著明媚的人。

幾天不見,臉還是無可挑剔,腰好像細了,可能是胸大了一圈?怎麽做到的?

他眼睛沒有瞄準器,是記得她的尺寸,稍有變化也能第一時間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