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九章 冷風苦雨藥殺水(第3/4頁)

阿布·優素福的大軍足足有十二萬之多,其中披甲者至少有四萬,而白從信實際上的甲兵,只有他控制的七千人以及魯三郎的一千二百人。

這也是白從信一直采取偏守勢的重要原因,雖然漢軍戰力強大,但面對薩曼波斯來說還是太少了。

所以必須要謹慎點用,要是陰溝裏翻船,很可能會一次將本錢給蝕光。

波斯軍在野粟嶺和雙河口之間,先選擇了野粟嶺,因為野粟嶺地形相對復雜,可以藏匿一兩萬人。

阿布·優素福怕白從信在這裏有埋伏,於是先派大將齊亞德率三萬步騎前去進攻。

野粟嶺戰鬥一開始,河陽鎮中的白從信就開始調兵試圖襲擊波斯軍後路。

但是城外的波斯人大營中還有數萬大軍,加上數萬薩曼波斯民夫也可以動員起來,人數多達近十萬。

他們士氣正盛,白從信先後三次派軍出戰,最多一次出動了兩萬人之多,但還是不能完全擊退城外的波斯軍,無法安全的前往野粟嶺。

十月十九,野粟嶺漢軍被迫開始撤退,因為野粟嶺太過低矮,又沒有大型城池可以固守,領上九千軍隊中正規的甲士只有兩千多,確實扛不住三萬波斯軍的進攻,只能往北撤退。

此戰一勝,波斯軍士氣大振,阿布·優素福立刻開始給齊亞德增兵一萬五千,命他前去進攻兩河口的漢軍。

不過這次就沒這麽好打了,因為兩河口的漢軍全部是騎兵,且一人三馬。

雖然雙河口也只有一個小渡口可以依靠,但他們打不過隨時可以走。

反之齊亞德麾下只有數千騎兵,步兵占了絕大多數,雙方試探了數天,漢軍守不住雙河口這個小渡口,也打不垮接近五萬人的波斯軍,但波斯軍也抓不住這支騎兵隊伍。

一直僵持到十月二十二,白從信命人傳令給出身拔悉密萬戶安奇親衛千戶的安存忠,命他率軍繞過齊亞德的波斯軍,前去接應陳廷驍所部。

原來白從信已經收到了虎廣解除鎮胡堡之圍的消息了。

薩曼波斯騎兵本來就不如漢軍多,要打決戰了自然要把原先派出去的精銳騎兵收回來。

只是他們這麽一撤,白從信與後方的通信立刻就恢復了。

知道虎廣出兵的白從信大喜,他立刻制定了更加大膽的作戰計劃。

讓駐兵河陽鎮左翼的陳廷驍突圍出去,把駐兵河陽鎮右翼的白從遇縮回城裏。

陳廷驍所部騎兵多,突圍出去了正好機動,白從遇手裏多是步卒和在北庭征召來的弓箭手,正好用來守城。

而這麽做的最大好處,就是可以讓波斯人直接來打有相對堅固城墻的河陽鎮,還可以給波斯人造成是他們擊潰了城外漢軍的假象。

等到他們狂攻河陽鎮到師老兵疲之後,虎廣和外面的陳廷驍、安存忠等一起撲回來,波斯軍就完蛋了。

不過,這麽做可不是沒有風險的,河陽鎮並不大,住兩萬人就已經有點擁擠了,還擠進來白從遇的六千人,再加上大量的牲口,不管是居住環境還是水和糧食的供應,都會非常緊張。

城外的波斯大軍算上可以當做炮灰的農夫,差不多有十五六萬,甲士數萬,萬一有所閃失,河陽鎮被攻陷也不是不可能。

這就是一場豪賭,白從信賭他能守住河陽鎮,賭虎廣會在波斯軍人疲馬乏的時候突然出現。

十月二十七,波斯軍開始進攻河陽鎮左翼的陳廷驍部,白從信還是派出大軍牽制。

大戰三天後,士氣正盛,舍命狂攻的波斯人死傷千余之後,終於‘攻陷’左翼大營。

左翼的五千余步騎在安存忠的接應下突圍而出。

所有波斯軍馬不停蹄立刻進攻右翼,右翼的白從遇所部雖然也有一萬步騎。

但大多是上次石國城大戰後到河中的漢民,戰力或許還可以,但組織度並不高。

白從信的冒險果然出了點岔子,戰場上人喊馬嘶,兵刃相搏,箭矢如雨,鮮血的腥味帶來的恐慌氣味,布滿了前後左右。

右翼在撤進城中的時候被波斯騎兵一沖,結果發生了潰散,差點引起了右翼全軍的大崩潰,損失了七八百人才勉強穩住形勢。

阿布·優素福在山坡上看見,頓時大喜,他原本懷疑這是白從信故意吸引他去攻堅,現在他‘確信’漢軍確實是扛不住壓力的被迫撤退了。

……

天門關外,老張忠也已經集結好了軍隊,衙內軍寧遠軍出動了三千精銳,由悍將黨進統帥。

金國藩軍出動一萬五千,李從德親自頂盔摜甲率馬繼榮、薛守禮以及一票金發於闐軍將站在了張忠左側。

不過他們不會馬上出動,會等到白從信自河陽鎮發出信號之後,才會從藥殺水順水而下,擊破波斯人在河中的水寨,切斷波斯人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