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章 來自一千年後的降維打擊(第2/3頁)

佛陀的慈悲,不但在向草原上傳播,高原上自贊普朗達瑪後被壓制的佛光,也將要復蘇。

此大興善寺毀於會昌滅佛,卻在紹明年間復建,如此還要說無上天是滅佛,豈非自相矛盾乎?”

這其實還是得益於張鉊來自後世的思想,在後世,儒釋道三家的早就合一,三家都是中華文化的瑰寶,相應的古寺廟,石窟,那都是無價之寶啊!

譬如此刻的敦煌莫高窟和莫高窟中的經卷,若不是出了個張皇帝,誰關注遠在沙州敦煌的這些‘小事’啊!

但是在後世,敦煌莫高窟和經卷,那是國之重寶,如何贊美都不過分的,也更是國人心中的痛。

張鉊穿越前,一直看不慣有人追捧張大千,便是由此而起。

所以當他來到這個世界後,自然而然就對保護這些古寺廟和石窟異常關心,三年內三次撥專款修復太原天龍山石窟和洛陽龍門石窟。

其余各地的小規模石窟,也多有撥款修整。

修復的怎麽了?五代修復的這些東西,到了共和國時期,照樣是民族瑰寶。

這與張聖人非喜愛繪畫,一有大事就讓宮廷畫師繪畫記錄是一個道理,這都是留給後人最寶貴的精神財富啊!

但到了慈賢法師這裏,他自然理解不了張鉊的這種心態,以至於有些理解偏差了。

加上張鉊一直對外承諾過,六法宗不入中原。

而裴遠針對佛門下手,又是針對佛門不納稅、收集金器(主要是純度高的銅)鑄造佛像引發錢慌和毀身布施等惡習來的。

這讓慈賢法師越見的多,就越難以相信張鉊是要滅佛。

“我觀無上天,行事有慈悲之心,傳法有恢宏手段,對我佛經義有存亡絕續之功,雖六法宗理解經義與我相悖,但並不是佛敵。

反觀中土佛門,唯利是圖,口中唱念慈悲,心裏卻想著銅臭,哪有半點渡人渡己的模樣。

無上天願意糾正,豈非正合他正法、清法之職責,如何算不得在世真佛?”

慕容彥超聽的心裏一陣陣發涼,慈賢法師說的這些,他半懂不懂,但他心裏很清楚,這老和尚恐怕是要反水了。

殺意沖天而起,我慕容閻昆侖之所以會從抗擊契丹的英豪,淪落到現在這個人人喊打老鼠的地位,就是因為他的江湖氣息太重,格局太小,喪失了一軍將帥那種豪氣。

此刻,眼見老和尚要反水,他第一個想法,竟然是殺了慈賢法師這樣的高僧以絕後患。

不過他還未動手,赫連海龍就攔在了他身前,“閻昆侖,你要敢對法師動手,先得過了某家這一關!”

慕容彥超氣急,他指著慈賢法師對赫連海龍大喊,“汝這蠢奴,就不怕老和尚把咱們都賣了?”

赫連海龍臉色一變,但思考片刻後,還是擋在了慕容彥超和慈賢法師之間,“不管怎的,你就是不能傷了法師半分。”

“善哉!善哉!”慈賢法師突然口念佛號,他站起來轉過身看著慕容彥超。

“慕容檀越,關中行省平章,當朝國丈譙國公曹氏元忠,就被囚禁在此寺之中,若是你能救得他出去,你的難題自然就可以解開了。

此外慶陽郡公的家眷也被扣押在此處,如能一並救出,那就是天大的人情。

有此兩件公私大功,檀越丟失的一切,即刻就會回來的。”

慕容彥超聞言,如同被一面大鼓在心裏錘響一樣,他慕容彥超所求的是什麽,當然是昔日的榮華富貴啊!

可是他先是受了紹明天子活命之恩,卻又叛逃到劉知遠處,隨後又在石州,隰州跟吐谷渾人一起抗拒大兵,幾個月前還摻和進了香積寺事件中。

這一件件一樁樁,導致了慕容彥超越陷越深,無法再回頭,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但是今日,如果能有一個這樣的機會,不說拿回以往的權勢富貴,做一個小小的富貴勛臣,總是沒問題的吧。

“赫連檀越,你也去吧。不要再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信仰,讓赫連一族兩千余口,在河東的高山上受那風沙之苦了。

信佛與否,如何信佛,全在檀越心中,老僧惟願檀越,早得大自在。”

赫連海龍臉上浮現出了掙紮的神色,想到仍然躲在呂梁山上風餐露宿的母親妻兒,他動搖了,緩緩跪下,就在釋迦摩尼佛像前,大禮參拜了慈賢法師。

“多謝法師開導,赫連二郎就不能再護衛法師了。”

慈賢法師含笑將關押曹元忠和曹十四娘的位置,告訴兩人之後,兩人立刻就走了出去。

看到他們離開,慈賢法師又口唱‘南無觀自在菩薩’隨後,他看向了遠處。

“延壽,你還是放不下嗎?”

佛像後面,突然轉出一個高瘦的身影,正是錢越來的延壽和尚,他快步走過來,雙手合十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