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 天下有變

幽州,積慶宮,現在已經被張鉊改名為了燕山宮,我張聖人起名就是這麽樸實無華,到了哪裏,就以當地最主要的山脈來命名宮殿。

而且這個燕山宮,張鉊也只準備留下一小部分作為行宮,最大的部分,已經被他規劃成了寺廟,並命名為六法承宗大廟。

以後這座廟宇,就會成為六法宗在漢地唯二的祖庭。

最大的作用就是招攬漠南漠北以及漠西金山的草原部族到此朝拜。

幽州的功能,將會趨同於歷史上滿清的承德。

在突破了最後的心裏防線後,張鉊立刻就放開手腳開始行動。

在他的設想中,六法宗就是外殼套著天方教那種模式,以穩定商路為主要目標。

當然為了穩定商路和連接,那麽大家就最好信一個教,還要嚴格約束,只拜無上天為世間真主,這樣才方便你我哪怕膚色相貌都不一樣,也能成為兄弟嘛。

內裏的經義則是中式的,講究覺悟,講究自度,嚴於律己,生大智慧自我圓滿。

而關於河西六法宗會不會在中土大規模流行,張鉊認為不會。

因為六法宗在很多地方,都不適合中國人對於神佛的想象。

為了以防萬一,張鉊還準備開始等他創造的漢語訓音推廣之後,就要大肆推廣儒學了,用儒家的實用主義,家國天下等思想,來抵充宗教帶來的影響。

六法宗這個名字,也把它給限定死了,六法宗的中土是善法地,可是不允許去傳教的。

最後則是六法宗也不會永遠對外具有很強的攻擊性,實際上任何國家和宗教也無法做到這一點。

當中國的影響,抵達波斯和第聶伯河之後,應該就是終點了,而且並不是占據,而是影響。

至於最後是造就一批自認為是漢人的混血人種,還是大量認為自己是漢人的胡人,都無所謂,那是後世子孫的事情,張鉊是看不到了。

不過,手下的文武眾臣對於張鉊搞六法宗,內心完全沒有什麽波瀾。

基本都是認為張聖人是自小生長在敦煌這種佛法昌盛之地,幼年時也是虔誠的佛陀信徒導致,根本沒把張鉊的布局當回事。

倒是對於張鉊提出的訓音非常感興趣,經過劉濤、李昉、薛居正、陶谷四位專業文學人才商討過之後,覺得非常有搞頭。

雖然其中發音規則有些怪異不合時宜,字體鬼畫符一般設計的太過醜陋,但這不是什麽大問題。

因為這玩意就跟搞科研一樣,最重要的是思路,順著這個思路下去,以他們的能力,搞出適合這個時代的訓音,那是一點問題沒有。

於是四人對著張鉊一頓肉麻到極點吹捧,薛居正甚至嚎啕大哭,稱張鉊這個發明,可以與始皇帝的書同文、車同軌相提並論了,不應該叫訓音,應該叫字同音。

呃……

張鉊半信半疑,問著面前四個大肆吹捧他的文人。

四人立刻非常同步的小雞啄米般點頭,“臣等絕沒有誇大其詞,聖人就是這麽偉大,此舉當與始皇帝齊名。”

好吧,張鉊還沒經受過文人集團這樣狂熱的吹捧,立刻就被吹的有些飄飄然了。

等他清醒一點之後,才發展自己已經下令,由此四人挑選天下英才,把字同音這事辦好。

但四人可不敢獨攬這樣的大功,宰相們可都還在東京呢,特別是尚書令加同中書門下事的張希崇,那可是老資格又霸蠻的大號宰相,誰敢繞過他?

於是四人從張鉊手裏拿到了修改訓音的權力後,立刻請示張鉊成立了訓音修訂總裁房。

並讓中書給事中陶谷趕回東京,向張希崇、範質、和凝、馮道、郭天策五位相公匯報,並商定訓音總裁的人選,再報與張鉊。

與麾下文人激動不已,看出了訓音的厲害不同,一票子跟在張鉊身邊的武將,除了慕容信長懂,李存惠和趙匡胤半懂不懂外。

其余壓根都不知道這是個多麽重要的歷史時刻,這讓張鉊不由得為自己手下這批武將的文化素質,起了一絲絲的擔憂。

不過,張鉊又回頭看著一臉忠心耿耿,但總是透露出幾分兇狠和憨傻氣質交雜的耶律思孝等人,又覺得還是別逼他們了,因為他們肯定是讀不進去書的。

從古至今,能讀進去書的的悍將,也就那麽些人,要是蠻熊、頓珠、耶律思孝、耶律思忠這樣的傻貨都能讀書的話,那關二爺豈不是要爛大街了?

不過,這次張鉊還真發現了這麽個人才,不!應該說,此人早就在他麾下任職,但張鉊卻沒發現他的才能和品德,一直把他當做工具人在用。

這個人就是李谷,李谷歷史上有時也被記載為李榖,榖與谷同音,指的就是構樹,乃是古代常用的造紙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