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逆子,吃我一棒!(第2/3頁)

有說趙匡胤被晉軍逮住處死的,有說跟著涼國西征西域沒了音訊的,有說他吃罪了涼王被下獄的,可把杜氏給嚇了個半死,生怕哪日就收到噩耗。

這會見趙匡胤全須全尾的回來,還高壯了不少,當下喜不自勝,抱著趙大的頭,就哭了個昏天黑地。

等杜氏哭的差不多,跟趙弘殷一起把自己扶起來之後,趙匡胤才跟父母介紹趙延進,而且非常直接,一點也不隱瞞。

“大人,母親,此乃陜州保義軍兵馬使趙衙內。”

杜氏倒還沒什麽,趙弘殷一聽說,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趕緊跑到門口去把大門關上,這才神色緊張的把趙延進請進了屋內。

這趙匡胤家怎麽說呢,比如他父親趙弘殷,宋史中說的什麽救援唐莊宗有功,負責管理禁軍,大破王景崇雲雲,都沾了一點邊,但屬於那種萬眾中的一員,並不是主要人物。

所謂管理禁軍,恐怕也跟林沖那個什麽八十萬禁軍教頭的噱頭,差不了多少。

趙弘殷的仕途,其實並不算順利,一堆的介紹,估計只有弓馬嫻熟這一條是真的,不然也教不出來趙匡胤這樣武藝高強的猛男。

趙弘殷此時的地位,放到後世來說,就是家裏有人鬧過革命,勉強能算一個武將大院的三代,品級也就差不多是一個副團級上下。

這個档次,不能說多高的官,但也還行,不過肯定就接觸不到太多的信息。

甚至趙弘殷都不確定耶律德光是否從開封來了,更不知道張昭已經到了陜州。

但有一點趙弘殷知道,那就是張昭被推舉為雍王,並在關中誓師的消息,因為那篇討虜檄文已經傳遍了東京洛陽。

而這會,他這個早就跟著雍王跑了的兒子突然回來,還把陜州保義軍的衙內帶到了家中,那麽就只有一個可能。

趙弘殷顫聲問道:“雍王可是已經入了陜州?”

趙匡胤重重點了點頭,“雍王殿下不但已經入了陜州,河中府等地,都是望風而降的。

大王雄兵十萬水陸並進,滅北虜,興大朝,指日可待了。”

趙弘殷只覺得呼吸都仿佛極為費力了一般,他這人武藝高強,也能帶兵,但就是有一點,膽氣實在有些不足,完全沒有此時牙兵身上那股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的氣勢。

“大郎真覺得,雍王就是天下之主嗎?契丹主,河東北平王,皆不能與之相比?”

說到張昭,趙匡胤臉上就浮現出了幾分淡淡的自豪感。

“然也!遼主耶律德光,竊據神器,殘虐害民,胡虜也!怎可為中原天子?

河東劉知遠,昔日連大同軍都不敢納,本身就是石氏賣國求榮的幫兇,統兵三萬,卻不敢首倡大義,只做蠅營狗苟之態,不似人君也!

反觀雍王,大朝忠義之後,東歸之前,已全有河西、隴右、朔方、安西、北庭之地,又得草原諸族推薦,上吞八荒六合大光明伊利可汗尊號。

治五百萬民,提二十萬健兒,天下英雄望風而從,乃是真主!”

趙弘殷緩緩點了點頭,知子莫若父,他這長子,自小就極為有主見,同伴少年就沒有不服他的。

及至長大,一根哨棒少有敵手,談論時事多有見解,連趙弘殷都在心裏認為,自己的能力,是遠遠不如這個兒子的。

不過,讓趙弘殷沒有選擇的一句話,還是這句。

趙匡胤見趙弘殷並不堅決,直接就對他說道:“天下間,都知道某趙匡胤早就跟隨慕容白袍去河西,投靠了雍王。

今雍遼相爭,大人以為遼主駕臨洛陽,能饒了大人這個手握兵權,兒子卻在為雍王效力的漢將?”

趙弘殷直接就愣住了,對啊!他還有個毛的選擇啊!

契丹主來了第一件事,恐怕就是把自己全家砍了,能落個全屍,都得算契丹人開恩。

“逆子!逆子啊!”趙弘殷氣得直哼哼。

倒是杜氏頭腦十分清醒,她對趙弘殷說道:“此時還說這些作甚?趕緊讓耿氏帶著珠娘上街采買,多選肉食,置辦宴席。

再將你那些兄弟心腹都聚攏起來,願意幹的,先讓家眷出城,然後共圖富貴就是了。”

一邊的趙延進突然覺得有些無趣,他什麽也沒幹呢,西門就拿下了。

……

與此同時,河陽軍兵馬使李建崇府邸。

李建崇只是不擅長權謀,但並不是傻子,他一看見保義軍兵馬留後趙暉親自上門,立刻就明白怎麽回事了。

趙暉還害怕這位老戰友拎不清情況,直接將李叢益的親筆信交給了李建崇,李建崇讀完,頓時放聲大哭。

“雍王待許王如何?明廟皇帝就余這一個子嗣,年前許王母子失蹤,某家悔的恨不得給自己一刀。”

李建崇說的,就是和凝帶走李從益母子三人的事情,當時李建崇沒在城內,聽聞李從益失蹤後曾四處查探,深恨沒有能力,為有知遇之恩的李嗣源保住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