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棉花與棉甲(第2/3頁)

而且有了宗主權,在碎葉留後郭玄成做出損害於闐利益,讓李聖天無法忍受的時候,李聖天就以此為借口,斷掉通往碎葉的商路。

這是非常致命的,因為於闐拿下疏勒後,就完全堵住了絲綢之路通往碎葉的所有通道,特別是張昭的破虜州,正好卡在了通往碎葉的咽喉處。

這讓郭玄成實際上就只能依靠於闐的支持進行統治,因為他們無法承擔商路斷絕的損失。

所以說安西現在就是菜雞互啄,要是張昭站到薩克圖的位置上,哪用得著勞師遠征去打碎葉?

直接把碎葉的商路堵住,快則半年,慢則一年左右,碎葉必然發生政變動亂。

到時候帶上幾千人調停加威脅,碎葉就拿下來了。

可是薩克圖由於自己窮兵黷武非常缺錢,他舍不得用這‘笨’辦法。

然後就被張昭抓住機會直接幹到七河之地,臊眉耷眼的看葛邏祿人臉色過日子了。

想通了這個問題,張昭對於碎葉最後一絲不舍,也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兩人牽手走到專門為迎接張昭所搭建的亭子處,一大群鼓手也開始熱熱鬧鬧的吹打起了雅樂。

張昭伸手指著遠處的隊伍,開始一一為李聖天解釋了起來。

這次除了他自己帶回了三千大軍以外,還有四五百人的波斯薩曼國俘虜,以及塔什幹總督阿裏·杜拉夫和神戰者首領阿蔔杜爾·艾哈邁德兩人風幹的頭顱。

這些人都是要拉回到於闐王城的於闐宗廟中,舉行獻俘儀式的。

繁瑣的禮儀和盛大的酒宴一場接著一場,直到第三天以後,張昭才有機會趕到了自己的屬地破虜州。

在這裏,有張昭最關注的東西,那就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棉花田,差不多有三百畝。

這是張昭去往碎葉之前就計劃好了的,為此還特意在六個月前,把張忠派回來專門主持這項工作。

棉花這東西,早在南北朝時期就傳入了中國,西域這邊實際上種植的也不少。

但是這麽好的東西,一直都沒有流行起來,最大的原因就是將棉花脫仔的方法,以及通過彈棉花,將棉花弄得松軟適用的方法沒有發明。

不過這難不倒張昭,他閉著眼睛回憶了一下,不知道另一個時空的父親因為常年彈棉花落下的矽肺病有沒有加重。

想來自己留下的幾十萬現金應該夠他和母親養老的吧,還不上貸款的房子雖然會被銀行收回拍賣,總也還能剩下一點。

父親如果夠聰明的話,說不定能在銀行收回房子拍賣前,把房子賣掉,這樣還能賺一點,差不多就有一百多萬現金了。

老兩口年齡還不大,都還沒有五十歲,要是想生一個,也應該還來得及。

“二郎,你……你怎麽了?”怯生生的聲音響起,張昭睜開眼睛一看,郭婉兒正一臉擔心的看著他。

她身邊的阿依古麗和曹氏也是一臉的震驚,稍遠一點的張忠和氾順則低著頭,假裝什麽也沒看見。

原來張昭剛才想的太投入了,眼角竟然滑落了幾滴淚水。

有點尷尬,不過張昭這兩年多來,早已把自己的鍛煉的臉皮奇厚,他輕輕拭去自己眼角的淚滴,微微一笑。

“要是我父親能看到今日的盛況,知道某將要幹出多麽大的事業,心裏一定會萬分高興的。”

張昭可沒說錯,他能搞出棉花這個大殺器,不可正是因為當年父親拿著棍子抽他,企圖讓他放棄學業,學一下彈棉花這門張家祖傳手藝,做一個餓不死的手藝人嘛。

眾人沉默了一會,曹氏和阿依古麗都點了點頭,氾順也禁不住抽了抽鼻子,估計是想到兩年多前在齊瞎虎山寨的那些苦日子了。

最為喜歡張昭的郭婉兒,甚至心疼地抹了抹眼睛,把頭朝著張昭胸口靠了靠。

只有老張忠不信,他疑惑的在張昭臉上看了看,二郎君想起父親了?他能想起父親?

白衣天子薨逝的時候,張昭不過一歲多,而且天子那時候把自己關在深宮中,父子兩根本就見過多少面。

而且他伺候張昭二十多年了,壓根就沒見張昭怎麽提起過父親。

這老貨,真沒眼力勁!張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對於這個當年做過他父親張承奉貼身侍衛,又辛辛苦苦把他養大的老仆,張昭有些無語。

這老貨的智商,總是忽上忽下的,永遠處於一種薛定諤的狀態。

還盯!你不覺得尷尬嗎?

正在此時,一個纖細身影端著一個土陶酒壺,挎著一個籃子走了過來,籃子裏裝的好像是蒸餅。

呃!張昭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走過來的小女子,她穿著一身上好高昌細緤布制成的棉布衣服,頭上插著金光閃閃的金釵。

怎麽越看越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