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七章 父親難道沒有任何感觸嗎?

簡單的挑了幾個有趣的奇聞給楊妙言和陳善意講了講,成功的將楊妙言和陳善意的注意力從癔症的事情上轉移到對奇聞妙趣的探究上以後,李元吉就沒有再多講,在陳善意徹底的放松下來,臉上也恢復了一些血色以後,李元吉讓人將陳善意送到了寢殿內屬於她的小院子裏休息。

陳善意一走,李元吉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沒有了,楊妙言也失去了探究奇聞妙趣的心思。

剛才夫妻二人之所以一個講奇聞妙趣,一個假裝對奇聞妙趣很感興趣,主要是為了轉移陳善意的注意力,讓陳善意放松。

如今陳善意已經放松了,並且還離開了,夫妻二人就沒必要再往下演了。

李元吉微微皺起眉頭,看向楊妙言道:“父親不知道這件事吧?”

這件事如果被李淵知道了,並且宣揚出去了,會很麻煩的。

李淵會懷疑他這個繼承人是否合格,朝野上下那些尚未歸心的官員也會趁機興風作浪。

如果有人將這件事和他有腦疾的事情聯系起來,開始向人宣揚說他腦子有問題的話,那他就沒辦法再穩穩的在掌權者的位置上待下去了。

畢竟,在這個選官看顏值,選太子看子嗣的年代,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必須滿足顏值、子嗣、以及一定的智慧,才能在繼承人的位置上穩穩的坐下去。

如若不然,會引起很多人的詬病和反對的。

雖說朝堂上有一大批人擁護著嫡長子繼承制,李氏也遵循著嫡長子繼承家業的規矩。

可這個嫡長子如果是個奇醜無比的人,或者是個殘疾人,那麽朝堂上的官員,以及李氏上下,即便是再擁護嫡長子繼承制,也不會讓這個人上位。

如果這個嫡長子沒有子嗣,讓人看不到第三代,或者腦子有問題的話,那麽不用朝堂上的官員勸說,不用李氏上下的人勸說,身為李氏族長,大唐皇帝的李淵,都會放棄這個嫡長子。

楊妙言聽到這話,微微搖了搖頭,低聲道:“我已經讓趙成雍封鎖了消息,不過陳娘娘帶你去長安杏廬的事情瞞不過父親,也瞞不過朝野上下的人。

我情急之下請三清殿的人過來喚醒你,這件事也瞞不過父親。

所以父親一定會知道的。”

李元吉眉頭一下子皺的更緊了,長嘆了一聲道:“看來我得去父親那裏,跟父親聊聊。”

楊妙言點了一下頭,沒有在這件事上多說什麽。

李元吉和李淵父子之間的交流,還不是她一個做媳婦的能有參與的。

“你以後出門在外的時候,盡量小心一些,可別讓我再擔心了……”

楊妙言小聲的叮囑,堅定中帶著一絲懇求的語氣,聽的人心裏暖洋洋的。

她雖然單純了一些,胡鬧了一些,可作為一個妻子,她是合格的。

該跟丈夫撒嬌的時候,她一點兒也不收斂,該關心丈夫的時候,她也毫不掩飾。

李元吉點了一下頭,示意她放心,然後讓人幫他收拾了一下,趕往了兩儀殿去見李淵。

到兩儀殿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

李淵手拿著一支箭矢在玩投壺,只不過投壺的人不是他,而是蕭皇後。

李淵正握著人家的手,神情曖昧的教人家投壺。

裴寂正在一旁當捧哏,手裏拎著個酒壺,不管蕭皇後投沒投進去,只要開始投,他就誇張的在那兒跳著腳叫好。

李元吉不認為蕭皇後一個六味地黃丸,需要別人教她怎麽投壺。

以她的閱歷來看,投壺這種權貴們,以及皇室子弟玩的小把戲,早就被她玩膩了。

所以李淵教她投壺是假,占她便宜是真。

她向李淵求教是假,上趕著讓李淵占便宜是真。

這兩個人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誰也不好多說什麽。

“父親!”

李元吉進了兩儀殿,躬身向李淵施禮。

李淵握著蕭氏那仍舊白嫩的手,一邊往壺中投擲箭頭,一邊上下打量了一眼李元吉,然後樂呵呵的笑道:“來了啊!自己找地方坐!”

李元吉也沒有客氣,在殿內自顧自的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在李淵握著蕭氏的手,將一支箭矢貫進壺耳的時候,殿內爆發出一陣強烈的歡呼聲。

不僅李淵和蕭氏這兩個當事人在歡呼,裴寂,以及一眾伺候的宦官、宮娥,以及幾個作陪的樂姬也在歡呼。

雖然投壺是權貴們,以及皇室中人已經快要玩膩了的娛樂活動,但是能貫中雙耳的卻寥寥無幾,也正是因為如此,每一次出現了貫中雙耳的牛人,都值得所有人歡呼。

這就好比後世的套圈遊戲,能次次套中禮物的人很少,能套中最珍貴的禮物的人就更少。

每次有套種珍貴的禮物的人出現,都值得所有人為其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