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六章 癔症(第2/2頁)

你要是辦不成,我父親如何處置你,我也就管不著了。”

李高遷如今心正亂著呢,聽到這話,下意識的拱起手道:“臣謹遵殿下教誨……”

李元吉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起身離開了堂屋。

出了堂屋,在一幫子人的景從下,又出了張氏莊園的門戶,望著門外那綠油油一片的宿麥,李元吉心中充滿了惆悵。

終究是他癡心妄想了。

他以為有人跟他有同樣的遭遇,也穿越了。

他以為他終於找到一個同類了,可以跟這個同類好好的傾訴一下了,可到頭來才發現,是他想太多了。

他還是得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這大唐,揣著滿肚子的牢騷,揣著滿肚子的秘密,一點一點的活下去。

不僅如此,他還得為他到了大唐以後的所作所為負責,肩負著大唐,走上比歷史上更加榮耀、更加輝煌的道路。

後世人經常說,掌權者都是孤家寡人。

而他這個孤家寡人,遠比歷史上的任何一個掌權者都孤寡。

“阿郎?阿郎?!”

緊張又擔憂的呼喚聲在耳邊不斷的響起,李元吉緩緩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回到了太極宮,回到了武德殿。

已經很久沒露面的陳善意正臉色慘白的看著他,楊妙言懷抱著李承德在一聲聲的呼喚他,臉上寫滿了緊張,眼中隱隱有淚痕在閃爍。

“陳娘娘怎麽來了?可是在城外的莊子裏住的不如意?”

李元吉隨口問道。

自從府上的人全部搬回武德殿以後,陳善意就主動留在了九龍潭山下的莊子裏幫忙管理莊子,以及九道宮,已經很久沒露面了。

如今突然露面,臉色還慘白慘白的,李元吉忍不住關心了起來。

“阿郎,你終於清醒過來了。”

楊妙言的聲音帶著一絲委屈,眼角含著淚花,笑著抱怨。

李元吉一邊回憶自己在張氏莊園外失神以後發生的一切,一邊疑問道:“我怎麽了?”

楊妙言嗔怒的道:“還你怎麽了?你站在城郊的田埂邊上一動不動,誰叫你你也沒反應,還好陳娘娘得知你到城外的消息,趕去見你,發現了你站在田埂邊上一動不動,這才將你帶去了長安杏廬讓孫先生為你診治,然後再確定了你沒有得任何病,只是發了癔症以後,才將你帶了回來。”

李元吉愣愣的盯著楊妙言。

這不對啊。

這不符合常理啊。

誰家發癔症發這麽長時間,被人在張氏莊園、長安杏廬、太極宮折騰了一圈也不醒。

這不可能!!

“妙言說的都是實話。”

陳善意終究是把李元吉養大的人,即便是李元吉的靈魂已經換了一個人了,她依然通過李元吉的神情察覺出了李元吉心裏的想法,做了一下解釋。

李元吉相信陳善意的話,因為以陳善意對前身的感情,是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騙他的。

可是他也是相信陳善意的話,越覺得匪夷所思。

他也算是大唐見識最廣博的人,可他從沒有見到過,也沒有聽說過,有人發癔症會發這麽久的。

更沒聽說過,有人在發癔症的時候,怎麽折騰都折騰不醒。

李元吉立馬看向楊妙言道:“孫先生看完我的症狀以後,都是怎麽說的?”

眼下他身上發生的情況,他沒辦法通過自己的見聞解釋,就只能通過更權威的人士了解自身的狀況了。

楊妙言道:“孫先生說,你是想事情想的入了神,就像是莊子一樣去遊北冥了,所以才怎麽叫也叫不醒,還說你身體無礙,比一般人都強壯,讓我們不要擔心。

倒是三清殿裏的人說,你的魂被勾走了,要為你招魂,被陳娘娘給打走了。”

“孫先生說的是對的,陳娘娘做的也是對的。”

李元吉雖然還是沒了解清楚自身出了什麽狀況,但他還是毫不猶豫的認可了孫思邈的說辭,以及陳善意的作法。

畢竟,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要是沾上了鬼神之類的說法,那是會影響整個大唐的穩定的。

所以為了大唐的穩定,為了天下民心的安定,他必須毫不猶豫的跟孫思邈站在一邊。

“那你去遊北冥的時候,有沒有發生什麽趣事,有沒有見到那上天為鵬,下海為鯤的大魚。”

楊妙言也不知道是為了緩解自己的情緒,還是緩解所有人的情緒,轉移起了話題,將話題引到了北冥有魚這件事上。

楊妙言很上道,李元吉自然不會拖後腿了,而且在稀奇古怪的事情上,他所能講的可遠比莊子能講的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