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脆弱

◎“糖水甜麽。”◎

尤簌也不知道自己隨便找的借口, 被蔣馳期這麽一接怎麽就成了你來我往的混話。

柔白毛巾蹭著她碎發邊緣,沒一會突然停了,連帶停滯的還有她的心跳。

方巾順手扔到椅背上垂著。

高大身影罩著身體。

“我不是那個意思……”

尤簌緊張地踢凳子, 想往邊上挪, 但其中一根凳子腿卻不知何時被男人鞋尖抵住了,她垂頭看下去的空隙, 蔣馳期又抓了另一把凳子落座在旁邊。

不過半尺的距離,

他背屈一下就能倚上來。

尤簌攥緊手指。

“糖水甜麽?”

男人語調隨意。

緊張堵塞的氣忽然舒開。

沒想到他只是問這個,尤簌瞬間松了肩頸,輕聲回, “甜的,你——”

背脊猝然被摁向靠椅。

尤簌瞳孔驟縮,她剛懈下去的心跳感知到危險後又迅速冒頭,像被反噬, 比剛才跳得更兇猛。

和蔣馳期現在的狀態相似。

摁不下去, 克制不住, 越漲越高。

睡衣的綿軟布料抵不住木椅靠背硬邦邦地磨,她感到後背一陣脹痛,唇卻被咬得很軟。

他不開口也不掐她腰, 只是一遍遍咬。

逼她自己張嘴,口腔內紅糖混著桂花的甜味還在,唇角就能嘗到。

男人躬過來的腰略彎,連帶整個上身都像是蓄勢待發的美洲豹, 咬準目標,等她自己投降。

尤簌被堵得不敢呼吸, 白皙臉龐因缺氧而泛紅, 看著一副惹人欺負的可憐樣。

濕發還潮著, 兩人都是,黏在一起。

“蔣馳期……”

她邊用力吸氣邊叫他名字,蔣馳期沒理,找準空隙後很快地覆唇,裹進去。

周身似乎只有唇上有感應,像是被微弱的電流觸到。

腰微塌下來,蔣馳期又伸手扶正她,輕捏她下巴,逼她專心。

“不是要自學麽?”

室內的溫度明明沒變,尤簌的臉和身體卻比剛才又燙了幾度。

搭在下巴上的指腹一松,皙白皮膚留下個淺印。眼看他還不停,挪唇又要親她耳垂,

她立即抓他手指抓得用力,連心不在此的蔣馳期也能覺察手邊被扯了下。

“嘶……要被你掰死了。”

他又吻了一下她耳垂,在她頸上靠了會兒才緩好。

被放開後,尤簌才抽空看到他被自己抓著的無名指。

確實紅了一圈,扯得很用力。

觸電似地松了手,她訥訥地用手腕擋唇。欲蓋彌彰地,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應對他。

“沒刹住,”

他瞧著她解釋了聲,嗓音還是低啞,又拖著凳子離得遠了點,握住剩糖水的白瓷勺,慢慢地吃。

尤簌小聲嗯了一句,頂著張通紅的臉,努力平息語氣。

“我沒怪你……”

蔣馳期輕笑一聲,“這麽好呢?”

不知是身處的環境特殊還是剛才氣氛轟得太高,尤簌只覺得他隨口說的什麽話落到她耳中都發燙。她借口說熱,然後快步鉆進浴室洗臉。

水龍頭淅淅瀝瀝地放著水,尤簌特意把旋鈕移成最涼的刻度才掬起一汪,沖洗臉頰。

鏡中央有個環狀的白色標識,她點了一下,看見整張臉被鏡光照得更細致。

唇被蹂.躪得深紅,耳垂邊也落著點紅印。

濕發幹了一點,蓬松起來隆起高顱頂,頭包臉的輪廓更鮮明,眼圈微紅……但不是委屈的那種,更像是情動。

尤簌深深吸了口氣,用冷水拍了幾下臉蛋,清醒了會才摁滅鏡燈,慢騰騰踩著拖鞋走出去。

男人疏懶的身型在壁燈下照得很暖,正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她剩的丸子桂花凍。

她剛要說點什麽,就看他單手劃著的手機屏幕亮度調高了些,招手讓她過來。

“這個做得符合你要求麽?”

尤簌不明所以地看去,等手機中視頻放了一會,才明白他給她看的是什麽。

“你學會了?”

“做得很慢,不熟。”

屏幕上的視頻還在循環播著,尤簌心裏發軟,慢慢過去圈住他脖子,“你為什麽學?”

“陪你一起。”

他聲音很輕。

尤簌像是被戳了一下,就這他挖上來的糖水想含一口,又被他躲了。

“我喝過,不嫌臟?”

“……可是你喝的就是我剩的。”

左右也不過剩了個底,蔣馳期不想讓她吃剩的,合上蓋子把塑料袋紮緊,撐著腿站起來。

“酒店下面還有,去再買新的?”

……

湖面的涼風順著沿岸吹來,不遠處的背包客在帳篷旁又自己支起了小篝火堆,見他們出來熱絡地招呼一起玩,蔣馳期笑著回絕了。

尤簌看見秦琳和贏天揚混入其中,在簡陋的半人高的小桌上打著麻將,焰火時高時低,遠處的青山在黑夜中漸漸隱匿。

她很飽,也再吃不下一碗糖水,但總還是想跟蔣馳期下來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