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野風吹(一)
兩個新手開啟新大門後, 總情不自禁往一起碰,徐澄沒被親哭,倒是周南荀更難熬一些。
想著他這段日子太累, 徐澄和周南荀分開些距離, 手還摟著,“睡吧。”
“好。”周南荀抱著她的手也沒松開,“我回次臥睡。”
“為什麽?”徐澄不願意,“說好陪我睡的。”
“小祖宗, 你說為什麽?”是周南荀慣用的揶揄口吻。
徐澄笑了兩聲,“相信周隊的自控力哦。”
周南荀:“我不信。”
“那也不可以走。”徐澄摟著人不依不饒, “我不管。”
周南荀抱著徐澄倒下,一只手臂給她枕著,另一只手彎曲支在她身邊,俯視往下看,近在遲尺, 一觸即燃,周南荀吻下來時,徐澄已做好迎接準備, 他卻只在她額頭輕輕一印,“晚安, 澄寶。”
徐澄躺在他臂彎, 回吻落他鎖骨處, “晚安。”
安靜下來, 兩人都清醒著, 沒睡意。
徐澄翻身面朝周南荀, 擡手按上他側頸的疤痕摸了摸,“怎麽弄的?”
“一個歹徒拿到刀劃的。”周南荀輕描淡寫地說。
“輕輕劃能留下這麽深的疤?”徐澄指腹從上到下摩挲著彎月形的疤, “少騙我。”
他笑,“命大沒割破主動脈。”
徐澄的心提上來,不敢想象當時的場景。
那是一次掃.黑.行動,紮根在當地橫行霸道很多年的□□組織,裏面成員各個都是不要命的亡命徒,陶勇就在那次行動中犧牲,周南荀以死拼搏,沒讓刀完全紮進脖子,保住一命。那次警方也損失慘重,好在結果是好的,整個□□組織被連根拔除。
徐澄:“你之前不敢娶妻,是怕妻子有天也會守寡?”
周南荀沒否認:“嗯,沒人能保證未來有沒有比那次更兇險的任務。”
“真有那一天,我也不會像李楓一樣。”徐澄直視他眼睛,堅定無比,“我會告訴孩子,爸爸是個英雄。”
獨自承受二十幾年風雨的圍墻出現松動,周南荀用力把人攬進懷裏。
徐澄在他緊緊的懷抱中仰起頭,“如果沒有今晚的事,我們是不是就那樣了?”
“被狼盯上的兔子是跑不掉的,只是時間問題。”周南荀輕捏一下她臉頰,“我這邊可能時間會更久點,但總會在你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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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京州泡在姜黎家打一周麻將,還沒有要回南川的心思,鐘晴等不及,下了最後的通牒,梁京州才同意回去。
回去的前一天晚上,大家在姜黎家院裏燒烤。
阿姨們吃飽去搓麻將,剩幾個年輕人在院裏聊天,除去未成年的林庭樾,其他人都喝了些酒,松散地聚在一起聊天。
鐘晴說:“這趟風絮行很開心,謝謝大家。”她舉杯和宋季寒撞了下,“尤其你。”
徐澄也過去碰杯,“對,這幾天多虧季寒陪著。”
“客氣了。”宋季寒爽快地飲了杯中酒。
感謝的話講完,初弦提起最想做的事情。
宋季寒說:“賺錢,越多越好。”
鐘晴說:“享受人生。”
梁京州說:“拍一部能讓觀眾記住的電影。”他看向姜黎,“再娶個心愛的姑娘。”
姜黎沒說。
徐澄只喝了一杯啤酒,微醺著說:“以後的事,只要努力都有機會實現,小時候渴望又實現不了的心願才最遺憾,像我小時候就想要個溫暖的家,相愛的爸爸媽媽。”
周南荀加班晚,回來時正聽見徐澄的這句話,他走過去,在徐澄身邊坐下。
梁京州瞎起哄,“和周隊有個溫暖的家也一樣的。”
“前男友這麽大度?”周南荀開玩笑。
梁京州忙去賠罪,“這事都是我和鐘晴的錯,今天正式給你道歉。”
徐澄解釋開後,周南荀沒再生氣了,只是工作忙,沒時間與鐘晴、梁京州細聊,離別前的歡聚是個難得的機會而,“還是謝謝你們過來看橙子,為她著想。”
“這混蛋現在講話口吻都變了。”宋季寒在一旁吐槽,“愛情的酸臭味。”
周南荀拿起顆花生米丟過去。
眾人笑成一團,飯局十點多才散。
周南荀和徐澄並肩往家走,手臂無意碰到,周南荀順勢抓住徐澄的手,掌心相對,手指交叉,緊緊扣住,“想不想去玩?”
“想。”徐澄說,“騎車?”
“走。”
兩人說走就走。
風絮縣不大,能玩的地方不多,他們也沒明確的目的地,就騎著摩托漫無目的地遊蕩,周南荀車速照舊不快,徐澄的膽子卻比以前大了,騎到無人路段,她扶著周南荀肩膀站起,對著曠野大喊。
喊夠了,疲軟地靠上周南荀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