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下決心(第2/3頁)

“而妙真姐弟糊塗,認錯了人,事發之後,此人卸去偽裝,再躲藏起來,此事便天衣無縫。”

這個問題姚翝也想過,不過卻覺得仍有漏洞。

因為若是人為,又有誰能保證那名叫張樵的男人必定發瘋,且最後會被陸執殺死?

他孤身一人,姚翝近來幾日都在查張樵生平,卻實在沒查出什麽有用的東西。

此人父亡母逝,雖說好吃懶做,卻又小有薄產,不賭不欠錢,實在找不出有什麽被人收買之後,願意以命去設計人的痕跡。

總而言之,姚翝認為此案是針對陸執而來,卻又想不通張樵為何會突然受馬沖擊而發了瘋病,最終死在陸執手上。

再加上劉大之死,依姚翝經驗看,不像是死於兇殺,整個事件給姚翝一種事情透著邪門兒,仿佛有妖法作祟的詭異感覺。

馬車駛動,夫妻倆一路說著話,回了家裏。

家中姚守寧還在等著,見到父母回來,都十分歡喜。

柳氏一面脫了鬥蓬,一面問:

“你大哥呢?”

姚若筠向書院告了假,說是近來都會留在家中訪友,從晌午出門到現在,柳氏還未見到兒子。

“沒有回家。”

姚守寧搖了搖頭,想起大哥說是要找好友奔走尋找關系,猜測姚若筠此時還在想辦法試圖解決姚家的難題。

她說話的功夫間,目光落到了柳氏身上,一眼就注意到了不對勁兒:

“娘。”

她低垂著頭,盯著柳氏的裙擺:

“您這裏是怎麽回事?”

說話的時候,她蹲了下身,想去摸柳氏的裙子。

她這一喊,引起了柳氏注意,提了提自己的裙擺,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幾個指頭印。

柳氏今日穿的是藏藍色的長裙,顏色本來就深,那指頭印呈黑褐之色,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端倪。

“你眼神倒是尖利得很。”

她抖了兩下裙擺,有些吃驚的看了姚守寧一眼。

柳氏說者無心,但姚守寧卻聽者有意。

那幾根手指印,分明就是血跡,又夾雜著一股若隱似無的妖氣。

“娘,您今日去探望表姐、表弟,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人?”

這幾日以來,不知是不是與妖邪打過交道的緣故,姚守寧總覺得自己對妖氣的感應比以往更加敏銳。

柳氏身上的這點兒印記確實不顯,但在她眼中,卻又格外分明,壓根兒無法忽略。

她話音一落,逢春便想了起來:

“是不是牢中喚住您的那人?”

姚翝也才注意到柳氏身上的指印,還沒來得及誇女兒細心,便聽到逢春說這話,正有些詫異之間,接著就聽姚守寧急急發問:

“什麽牢中的人?”

她雖追問,可心裏卻又浮出一個答案:孫神醫。

當日西城案子之中,張樵被殺死之後,身上湧出兩股黑氣,一股鉆入陸執體內,引發他中邪;而另一股則鉆入孫神醫身體中,只是此人被關入牢裏,再也沒聽到音訊。

不過姚守寧卻總覺得這事兒不算完,那妖邪有備而來,陸執都中了招,孫神醫身上鉆入的那股黑氣說不準也會搞事。

逢春就說道:

“我們去看表少爺,準備離開的時候,有人叫住了太太……”

她想起當時看到孫神醫的情景,打了個激靈。

柳氏有些無奈,瞪了逢春一眼,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本來她不想提起這事兒,但既然逢春已經開口,丈夫、女兒都在盯著她看,便無奈的道:

“是那姓孫的騙子。”

她的眼中顯出些猶豫,接著說道:

“我探望慶春時,聽到了他喚我,跟我道歉。”

不知為何,柳氏隱瞞了孫神醫提到過的,他有藥引可救姚婉寧的事。

她一面覺得孫神醫確實是騙子,不可能真的有秘方救得了姚婉寧的病。

但同時另一方面,姚婉寧的病已經成為了柳氏的心疾,她又本能的想要去追求能救姚婉寧的良方,哪怕這良方出自已經被抓捕且證實了‘庸醫’身份的孫神醫之口。

這個大女兒生下來自小體弱多病,柳氏好不容易花了極大代價才呵護至如今,她是真的怕姚婉寧像小柳氏一樣,步了早早逝去的後塵。

孫神醫今日說,姚婉寧是天生短命之相,若不能及時治愈,恐怕活不過二十——這句話戳中了柳氏的軟肋。

使她明知孫神醫行騙在先,說的話並不可信,但同時又抱著一絲微弱的希望,期盼孫神醫所講的是真的,他真的有祖上留下的藥引,可救姚婉寧性命。

姚守寧一聽,臉色微微一變:

“爹,您昨日不是說,這孫大夫被關在兵馬司內嗎?”

姚翝是北城兵馬司的指揮使,經營了十年,在北城兵馬司內積威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