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看著球網對面的戴帽小子, 俾斯麥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毫不吝嗇地在開局使出全力,最終在難分勝負的搶七局中輸掉比賽。

網球飛向底線與右邊線的夾角,被伸來的球拍挑到半空中。

俾斯麥一躍而起, 果斷用扣殺回擊了機會球。

裁判:“此局德國隊獲勝, 比分2:2平。”

俾斯麥站在球迷們的歡呼聲中,垂眸看向救球失敗的越前。

“嘖嘖嘖, 現在的你是贏不了我的。”

就像曾經的他總是在比賽中迎來失敗的結局一樣。

日本隊的初中生在走他的老路。

“是麽?”

越前撿起掉在地上的帽子,拍了拍灰, 重新將帽子戴回頭上。

他直視俾斯麥,琥珀色的貓瞳在燈光下熠熠閃光:“那麽我會改變你的想法。”

非常熱血的一幕。

然而看台上的觀眾聽不到場上的對話。

他們不知道這場雙打比賽為什麽會變成日本初中生和德國高中生的“單打”, 只能猜:

“日本隊的高中生在保存體力。”

“不, 他正在用精神力牽制德國隊的初中生。”

然而比起“雙打為什麽會變成單打”, 虎杖和釘崎更想知道網球為什麽會發光。

這個問題伏黑惠沒法回答。

津美紀猜測:“那應該是網球和空氣摩擦起電形成的‘光’,原理和‘閃電’一樣。”

須王環對“光擊球”的理解和津美紀差不多。

比起“光擊球”, 他對“雙打為什麽會變成單打”更感興趣。

須王環對其他人說出自己的猜測:“越前君和德國隊的俾斯麥說不定是舊識。”

從小就有網球天賦的越前曾在過去某場比賽中慘敗於俾斯麥。

他將那次慘敗銘記於心, 每天用大量的訓練和比賽提升自己的網球水平, 終於又一次在比賽中遇到了俾斯麥——那個曾經打敗過他的男人。

為了一雪前恥,他向同隊的高中生提出請求:

不要幹涉他和俾斯麥比賽,他要憑借自己的力量, 以單打的形式打敗對方。

須王環不禁感嘆:“啊, 多麽精彩的復仇戰。”

光和馨對視了一眼。

“總覺得現實不像殿下說的那樣。”光。

“嗯, 殿下猜的‘復仇戰’根本沒有任何依據。”馨。

“還不如猜‘日本隊想鍛煉三個一年級生’呢。”光。

“反正表演賽輸了也不會被淘汰。”馨。

“雖然表演賽輸了也不會被淘汰, 但如果繼續按照這種形式打下去,贏的會是日本隊。”鳳鏡夜道。

看出虎杖和釘崎沒反應過來, 伏黑惠解釋:“雙打比賽是輪流發球,先勝6局並凈勝2局的一方獲勝。”

如果越智每次都能打出Ace球,而塞弗裏德每次都發球失誤, 那即便越前在單打中輸給俾斯麥,這場比賽依然會在第10局結束。

比分6:4,日本隊勝出。

球場上,越智月光用4發“馬赫發球”幹脆利落地結束了自己的發球局。

裁判報分:“3:2,日本隊領先。”

“交換場地。”

俾斯麥走到塞弗裏德身邊,勾住他的肩膀:“你只要把球打進發球區,剩下的都不用管。”

“我知道。”

不用俾斯麥提醒,塞弗裏德也知道接下來的發球局至關重要。

只需要成功一球,就能逆轉局勢。

他要逆轉局勢。

這是他在U-17世界賽上的首秀,怎麽能在“發球失誤”中度過。

他要讓這個世界看到他真正的水平。

“啪”。

塞弗裏德思路中斷。

他捂住被彈的額頭,怒氣沖沖地瞪向俾斯麥,“你幹什麽啊?”

俾斯麥慢悠悠地放下手,收起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對塞弗裏德道:“你想的太多了,塞。”

“比賽的結果、隊內的排名、外界的看法……發球的時候,你要把這些雜念通通忘掉。”

“‘無論質量如何,把球打進發球區,剩下的交給俾斯麥’,這才是應該占據你大腦的想法。”

——————————

日本代表隊休息區,幸村道:“德國隊的初中生和赤也很像。”

“欸?”

切原看了看對方的蘋果頭,“哪裏像?”

“都很容易受到外界的影響。一旦急躁起來,就無法發揮出平時的網球水平。”

幸村用一個詞語簡單概括,“也就是‘心理脆弱’。”

心理脆弱的切原被一箭穿心。

“不過那是以前的赤也了。”

全國大賽半決賽、3號球場和5號球場的團隊洗牌戰、“繭”裏無數次的血壓控制訓練……

經歷了一次次的打碎和重塑,切原的內心世界正在不斷變強。

雖然目前還是他們當中心理最脆弱的那個,但和半年前相比,已經是天差地別。

作為立海大的部長,幸村十分欣慰:“赤也,你成長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