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夢境(第2/3頁)
皇後著一襲素衣進了殿,他掀開帳子,露出一張面帶病容的臉,短短些日頭發竟白了大半,她坐在榻上湊近喚:“陛下,陛下。”
祁帝顫顫巍巍的睜開雙眼:“皇後。”
“該喝藥了,陛下。”皇後溫聲道。
祁帝被她扶起了身,皇後接過藥碗吹涼了喂他,祁帝喘息的很是厲害,喝完後閉眼撫了撫胸口,虛弱道:“朕真是老了,身子不中用了,得虧有你。”
這些時日皇後在身邊的細心照料,叫祁帝原本疏離的態度又軟和了下來,關系也愈發親近。
“此次珩兒政事辦的漂亮,回京後朕便打算讓他監國。”祁帝絮絮叨叨,說幾句再停下來喘息一會兒。
皇後面上卻無甚表情,一派平靜:“陛下定能長命百歲,與天同壽。”
祁帝搖了搖頭,把她的手放在掌心:“聽聞你這幾日晚上都在佛堂抄經祈福,今日莫去了,好好休息,你也得顧著自己的身子。”
皇後笑著說:“這是妾身應做的,想著佛祖能庇佑陛下。”
伺候祁帝睡下後她便退了出來,宮內當值悄無聲息的發生了變化,皇後站在城樓上,迎著風淡淡的問:“韓佩,你說本宮是不是做錯了?”
韓宮令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娘娘做的自然是對的。”
皇後:“從幼時起,兄長拉扯我長大,幼時最難的時候他為了給我賺吃飯的銀子,被人打成重傷,後來兄長帶著我認祖歸宗後,做了家主,日子才好過了起來。”
“兄長當年得殿試榜眼,後被祖父舉薦,進了政事堂,用盡手段做到了丞相的位置。”
“我知道他一直是不甘心的,他哪裏看重的是家族榮耀,他是看重自己的榮耀,他覬覦那個位置,我對他總是忍不住心軟,哪怕我如今成了皇後,他到底是我血緣的哥哥,只要他答應不傷害珩兒,我便能答應他。”
周府
周蕓汐匆匆的往書房而去,細細瞧去她竟憔悴了很多,被周夫人在半路上攔住。
周蕓汐抓著她的手問:“娘,陛下病重可是爹做的?”
周夫人大驚失色捂著她的嘴:“住口,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你怎麽這般沒有分寸。”
周蕓汐卻有些不耐,自她嫁去影王府,原以為影王從前心悅她,自是對她百般順從,可實則他把那不知哪兒來的女子捧在手心,呵護備至,只因她已經有了身孕。
那女子也不是什麽好拿捏的,表面溫順至極,實則與她是針尖對麥芒,原想著使些法子叫那女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流胎,誰知竟叫自己不小心在石子路上滑了一跤,流掉了第一胎。
氣得她如鯁在喉,小月子沒做好,身子虛的不得了,大夫說日後再難懷孕,叫她在府中地位一落千丈,影王倒是個仁厚的,待她並非冷眼相待,只是她如今根本比不得那女人。
陛下身子不適也是她聽聞影王無意識的透露出來的,再聯想皇後每日在身邊伺候,她父親的野心,很容易便知道要發生什麽。
但若是影王能抓住時機,屆時坐上龍椅,她不就是未來的皇後?她父親坐上龍椅她充其量不過是個嫁出去的公主,依舊受人冷眼。
若是皇後那便是不一樣的,中宮之位,一國之母,母儀天下,周蕓汐胸前上下起伏著顯然有些興奮。
她討好的拉著母親的手道:“母親,你幫我與父親說,若是有何能幫得上的,告訴我,我會叫阿故全力以赴的。”
周夫人不知自己女兒打著什麽主意,聞言嘆氣一笑:“你有心了。”
待周蕓汐走後,周夫人轉達了她的意思,周相卻未有什麽表情,淡淡的說:“知道了。”
周母也拿捏不準他的意思。
還在路上的段知珩風塵仆仆,一路快馬加鞭,在趕路兩日後在就近的驛站歇息,他望著窗外的月色,提筆寫下了他的思念,洋洋灑灑許多張,以及各種肉麻的話語。
末了還極其不要臉的在結尾加一句:容容未來的夫君。
叫蕭枝雪氣得把信叫芋頭全都撕了個紙揚天。
說完臉頰紅紅的埋入膝蓋中,信送的很密集,幾乎每隔一日便送來一封,蕭枝雪懷疑他剛走了沒多遠便開始寫。
趕路這般重要竟還有時間寫信。
但蕭枝雪卻是一封未回,一則懶,二則沒那麽多話說,她總是別扭的很,既不願意露出開朗平常的性子,也覺著時常發脾氣擺臉色有些過分,但面對他總是別別扭扭。
覺著態度若是軟和下來便輸人一等,就得對方上趕子的哄著寵著順著才願意露出點好臉色。
管家進來彎下腰稟報:“相爺,外面有一公子求見,是國子監的先生,姓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