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新郎官(第2/3頁)

余清韻試探性地撩開轎子口的紅簾門,走出去沒有被這幾個邪物攻擊。

她抱著銅鏡跳下轎子,朝著迎親隊伍戰鬥的鄭雲庭幾人奔去。

她一路奔去,一路將銅鏡對準途徑的邪祟,銅鏡照射到的邪祟無一不被湮滅。

最後,除了直直站在原地扶起紅轎的四個邪物,所有的邪祟都被消滅了,所有人的身上也全部都沾滿了黑色的冰冷血液。

余清韻身上的大紅嫁衣被黑血浸染,就像是一朵朵花在紅色幕布上的黑色剪影。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自己身上這件嫁衣不論怎麽糟踐,總能從不同角度下看到意外的美,這件紅嫁衣的設計可謂是耗盡了心思的。

不過所有人卻沒有時間去欣賞什麽美不美的。

余清韻環抱著鏡子面對著這些人。

這七個人也都面對著新娘子,臉上卻不是相逢後的輕松和睦,而是凝重之中透露著警惕。

余清韻眉頭一皺,眼神卻沒有和任何一個人對上。

他們看的不是余清韻,而是她身後的人。

剛剛意識到這一點的余清韻隨即感覺到自己被一個陰影籠罩住。

她轉身看向自己身後的人,暗地裏抱緊了銅鏡。

此處小巷裏除了迎親隊伍周圍景物清晰可見以外,遠處全是一片白霧,月色恰恰好在後面,勾勒出新郎官身穿紅色喜服,胸佩大花的身形。

那頭白色的駿馬沒有任何鼻息,只是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珠子死死盯著面前的新娘子。

他們一直在廝殺著,沒人注意到迎親隊伍最前頭的那位新郎官悄無聲息地騎著高大白馬踱步而來。

他和其他的邪祟都格外的不同。

余清韻沒有能夠看見這位一直很神秘的季少爺,因為新郎官也很詭異地頭戴血紅頭帕,手持韁繩,身姿翩翩,但是腰肢僵硬。

這位新郎官就靜靜地騎著白馬立在余清韻身後,不作聲,無動作。

所有人也都不動。

馬匹高大,余清韻只能擡頭看著這位新郎官,思考著這個邪祟想幹什麽。

它怎麽不攻擊自己,也不攻擊其他人?

新郎官久久沒有動靜。

余清韻沒有動,身後的其他人跟著沒有動。

余清韻還摸不清楚狀況,想要直接殺死這位新郎官的時候,周力沖晴空點了點頭晴空上去,一把桃木劍一挑,將新郎官頭上的血紅頭帕給扯下來。

新郎官的五官暴露在空氣中,月色之下,所有人都看清了他的臉。

“莫哥!”

“莫立鶴!”

“你怎麽在這?”

三道詫異聲,分別是周式,周逢和晴空。

余清韻看著騎在馬匹上的新郎官,怎麽看怎麽陌生,但又聽到自己身後的人似乎認識這位新郎官,就看向了剛才出聲的三人。

晴空三人都是玄學界的新一輩,當然會認識莫立鶴。

不過莫立鶴並不認識他們。

他們也不是什麽從小就認識的關系。

從他們出生到現在的前十多年都沒有真正的邪祟靈異事件,所以玄學界的來往也沒有那麽的密切,各家都發展各家的,只有一些世代交好的家族才會一直有所來往。

晴空幾人莫立鶴的原因很簡單。

他們都是在為上面所服務,莫立鶴據說是出身玄學名門正派的弟子,他宗門不知道為什麽,功法傳承一直做的很好,未曾斷絕,所以在邪祟漸起以後,上面將玄學界的人士召集,莫立鶴作為正統的弟子,加上宗門的靈器和自己一手出神入化的畫符,在玄學界裏曾引起過一陣討論,晴空三人也或多或少有過一些機會看到過莫立鶴。

莫立鶴怎麽會在這裏,還變成了新郎官?

晴空幾人看著面部僵硬,身體僵直的莫立鶴,心裏有人不太好的預感。

他是不是死了?

莫立鶴身手不凡還會這一手的畫符,這樣的人都折在這裏疑似被煉成了邪物,他們聯合起來能打的過他嗎?

就算把他打死了,這麽長時間,風霽月不會過來查看迎親隊伍嗎?他們還有力氣對付風霽月嗎?

晴空幾人的胡思亂想,心裏沉重。

思源卻是直接上前,把馬背上的新郎官給拉下來,靠坐在一邊的墻壁上。

新郎官沒有任何掙紮,那匹白色駿馬從頭到尾也沒有作出攻擊姿態。

緊接著,余清韻就看到一個白色的扁平小紙人跳上新郎官的肩膀。

這個白面皮影小人的手沾了不知道是誰的鮮血,在新郎官的臉上畫著各種看不懂的繁復圖紋,圖紋將新郎官整張臉布滿,看上去非常詭異。

接著,紅色圖紋似乎閃了一下,新郎官突然用力一個咳嗽,像是要把自己的五臟六腑給全部咳出來,吐出了一大口黑色的血液。

他不停地嘔血,血液逐漸由黑色變成紅色,最後整個人的臉頰泛起了一點粉,多了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