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旗頭

清晨。

盧通睜開眼,坐起來覺得頭有點暈,又重新躺下。

床邊,早已備好了清水、毛巾。

典四兒正在窗邊看書,聽到動靜,收起書走到床邊。

“老爺,昨晚沒有修行。”

“嗯。”

他閉著眼睛,應了一聲,解釋道:“昨晚的酒太烈了,頭暈。”

“前天也沒有修行,大前天修行了不到一炷香。上個月算下來,只修行了七天。”

盧通不再吭聲。

原本打算每天睡覺之前,修行一個時辰,日積月累地提升法力。

可是根本靜不下心。

煉化丹藥,一盞茶功夫頂修行幾天;打坐修行,幾乎察覺不到進境。

差距實在明顯。

他吃了幾年丹藥,享受慣了,過不了打坐修行的苦日子。

丹藥,貴;

打坐,煩、慢、累、磨人……

盧通有些明白,為什麽許多修士,終其一生也修不到築基三境。

其中所需的大毅力,非常人所有。

“老爺,書上說,服丹藥、走捷徑,成不了金丹。”

他又躺了幾息,翻身坐起,下床活動了下筋骨。

“從今天開始,每晚打坐一個時辰。”

“若是修行不夠呢?”

“那就……”

他想了半天,想不出個結果,一頭埋進水盆裏。

先洗臉。

“頭兒,有人找。”

大憨在院裏大叫。

盧通莫名松了口氣,擡起頭,展開手臂道:“快穿衣服,大憨有急事。”

典四兒無奈地搖了搖頭,擦幹凈水,服侍更衣、紮腰帶、束頭發。

……

沙漠中,陽光異常刺眼。

茶酒館開了幾扇小窗戶,幾道強光射入,裏面十分亮堂。

谷管事坐著一束亮光下,正在喝茶、吃本地的早點——焦麥餅。

盧通坐在對面,拿起一塊黑乎乎的麥餅。

入口酥脆,麥香味很濃。

“盧掌櫃生意可好?”

大憨準備倒茶。

谷管事擺手讓他退下,擺好杯子,拿起茶壺倒了兩杯。

他點頭謝過,道:“還行。”

“掌櫃家的黑酒、青水,名聲可不小,連我家裏那個從不碰酒的,都交代買點青水回去。”

黑酒,蠍子酒。

青水,竹露青水,色青、酒味淡,有股淡淡的草木芳香。

酒味雖淡,但是典四兒加了“紅麻”。

友老留下的五種靈液,紅麻可以產生幻覺,喝一點比喝醉更舒服。

這兩種酒賣得極好。

盧通笑了下,轉頭道:“大憨,去打一壺用靈液釀的青水,給谷管事包起來。”

“靈酒?”

“嗯,東西少,沒有擺出來賣。”

谷管事點了點頭,取出一張單子,道:“今天過來是替府裏定些酒。每天黑酒一缸、青水五壺、蝶涎釀一壺。青水靈酒還能勻出來嗎?”

他接過單子。

一缸酒,三百斤。

杏山堡有很多蠍子酒,黑酒和它們不太一樣,不愁賣不出去,但也沒辦法賣得太貴。

拋開本錢,一斤能賺七八個銅錢。

塔主家得優惠一些,按五個銅錢算,一個月下來賺四十五兩。

盧通取出筆,在旁邊寫上價格,問道:“誰喝?”

“府裏的少爺、小姐。”

青水別的地方沒有,賣得貴、利潤也厚。一壺半斤,賣一錢銀子,可以賺七十幾個銅錢。

青水靈酒更是獨一份。

少爺、小姐,都是不缺錢的貴客。

他臉色不變,道:“靈酒有點貴。”

“無妨,買來嘗嘗鮮。”

“一壺十兩。”

“什麽?十……十兩?”

谷管事瞪大了眼睛。

靈酒,價格與丹藥相當。

練氣境,在十兩以下;築基境的丹藥在十兩、百兩之間;金丹境則是百兩、千兩之間。

谷管事問道:“築基境靈酒?”

盧通苦笑道:“不是,練氣境靈酒。東西難找,沙漠外面帶來的。”

“先來一壺。”

“行。”

這時,大憨端出一壺酒,放在谷管事跟前。

谷管事盯著酒壺,眼角抽了抽,摸出十兩銀子。

這酒可真不便宜。

盧通立馬道:“自己人,不用。拿回去嘗嘗鮮,好喝以後再來。”

“那,多謝了。”

谷管事收下酒,問到:“盧掌櫃,老爺最近正招募旗頭。掌櫃的若是有意,我可以向老爺舉薦一下。”

堡主、塔主、旗頭、小旗手。

堡子外面都是沙漠,沙狐經常鉆入沙漠,偷襲修士、劫掠財物。

所以,塔主之下又設了旗頭。

旗頭帶領幾個小旗手,巡守外圍沙漠。

他有些心動。

“聽說旗頭巡守的地盤有遠有近,我得顧茶酒館,能安置近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