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小三元(第2/3頁)
第二場試論一道,判五道及詔,誥,表各一道;第三場試時務策五道。這些內容都要在”禮科”中學習,所以此科重要性不言而喻。
然而眾所周知,能不能在科舉中中式,最最重要的還是取決於第一場,也就是七篇八股文,所以對四書五經的教習,依然是府學的重中之重。
在這個階段,生員們除了必修的四書之外,只需在五經中選修一門既可,不必像之前那樣,四書五經一把抓了。
有點像是高中分班,這裏就是分科了。
然後兩位先生又宣布了上課時間,每月上二十天課,再加上每月初五、二十的時文大考,初六、二十一的經解策論小考,也就是一月說有二十四天在校時間。
不過書院並不要求生員務必出勤,但必須參加每月的大考小考,且諸生還需各列功課簿一本。
各將每月所讀何書,所看何書,或所臨某帖,逐一注明,以備教習先生們不時閱取,查看他們的學業進度。
還有個規定,那就是如果在兩考中連續墊底,那就有被打入黑名單,上報道學批準降級甚至除名的危險。
不要以為秀才就能高枕無憂了,這院考,歲考的都不能避免。
原主為什麽那麽著急考舉人啊?就是拖不起啦,也考不起啦!
溫潤覺得送來還是不錯的,起碼系統的學習,將來有指望考中舉人。
送來人還送了束脩,溫潤還去了老許家:“悠然兄可有消息傳來?”
許老太爺搖了搖頭:“沒有,春闈早就過了。”
“那是名落孫山了。”溫潤想了想:“去信給他,在京中再待三年,再考就是了。”
“我猜也是。”許老太爺沒能得到自家兒子的書信,就知道臭小子沒考上,不由得心裏憋悶,看到人家溫潤的學生都小三元了,他能不著急麽。
“您別擔心,這哪兒能一次會試就中了的呢?”溫潤勸許老太爺:“何況悠然兄一表人才的,咱們也不差什麽。”
“我倒是寧願他是個十不全。”許老太爺說了個氣話。
“十不全”究竟有哪十不全呢?
按民間傳說是,目有一眇,耳有一聵;手有一卷,腿有一拐;口偏,齒缺;發禿,面麻;雞胸,鍋背。
也就是瞎一只眼睛,聾一只耳朵,有一只手不好使,或者是瘸了一只腿,結巴,缺少門牙,禿頭,臉上有麻子,雞胸跟駝背。
當然,確切地說,“十不全”的“十”是泛指一切的意思,並不是單指外貌方面的概括。
一般這樣的情況,是不能為官做宰的,因為形象有損啊。
當然,這指的是文官,而不是武將。
傷疤,是武將的功勛,所以武將有點傷痕什麽的,完全不影響前途。
當朝的平西大將軍,臉上還有三道疤呢,那是他打西關大戰的時候留下的,是他炫耀的資本。
當朝的海嘯將軍,胸前有一道幾乎是開腸破肚的傷痕,那是他跟海寇肉搏的時候留下的,那一戰他滅了一個大海盜團夥,繳獲了不少的贓物,將三百五十六個海寇都給殺了!
據說沙灘上都染紅了。
與文臣不同的是,武將們是以傷疤為榮的。
許攸那絕對是美男子類型,考不上也沒有其他的原因,就是學問不夠吧。
“終日奔忙只為饑,才得有食又思衣。置下綾羅身上穿,擡頭又嫌房屋低。蓋下高樓並大廈,床前卻少美貌妻。嬌妻美妾都娶下,又慮出門沒馬騎。將錢買下高頭馬,馬前馬後少跟隨。家人招下數十個,有錢沒勢被人欺。一銓銓到知縣位,又說官小勢位卑。一攀攀到閣老位,每日思想要登基。一日南面坐天下,又想神仙來下棋。洞賓與他把棋下,又問哪是上天梯。上天梯子未坐下,閻王發牌鬼來催。若非此人大限到,上到天上還嫌低。”
溫潤默默地念著這首由朱棣的第六世孫,著名律學家、歷學家、數學家、藝術家、科學家的朱載堉所寫的這首《十不足》,跟“十不全”簡直是相映成趣,非常契合。
“你就知道逗我開心!”許老太爺一下子就笑出了聲:“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那小子有你這個朋友,也不枉費他此生了。”
“您笑了就好了。”溫潤也笑了:“咱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在京城待著也好,讓他在京中傍上個書院,也讀一讀書,應試麽,就是那麽回事兒。”
安撫好了許老太爺,溫潤當場寫了一封信給許攸。
回去之後,家裏徹底清凈了。
但是私塾那邊,孩子們興奮了,溫潤好不容易將他們都梳理了一遍,馬三兒家的要生了。
“這麽早?”溫潤有些郁悶了:“這還沒到日子吧?”
“有點早產,不過也差不多了,七活八不活,劉氏本來就流產過,能掛的住胎就不錯了,早產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已經有人過去了。”陳強家的道:“陸氏醫館的人都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