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相遇(第2/3頁)

方福早來了幾日,和村裏人打了幾個照面,聽到昭虞要請駝隊,二話不說便去找村長。

還有一個月來才會有外人來大漠,他們來得早,定然是有空閑的駝隊的。

不過半個時辰方福便來回話了。

“村長說村子裏的駝隊出去運貨了,若是夫人著急,鄰村的駝隊剛回來沒多久,他可替咱們走一趟去問問。”

昭虞頷首:“那便麻煩村長了,莫怠慢了人家。”

方福聽懂了她話裏的意思,忙道:“夫人放心,小的知曉。”

第二日那村長便來了,說是鄰村的駝隊正好空閑,倒是可帶他們深入。

只是鄰村的駝隊中有一人受了傷,許是要等兩天才能過來。

兩方人定了日子,交了定錢,這事兒便算是說好了。

到了出發那日,昭虞被金穗念叨地耳根子疼,便帶著她先行一步,說是先行一步,不過是在村子不遠處玩沙子罷了。

金穗往荷包裏塞了把沙子,對著坐在一旁石頭上的昭虞道:“夫人,奴婢沒騙您吧?奴婢偷偷問了那嬸子,她說這裏這個大石墩形狀怪異,日日得太陽曬,最是暖身子,您坐上一會兒是不是覺得渾身暖和了?”

昭虞:……

這大漠幹燥又悶熱,她便是不坐在這石墩子上,也渾身暖和。

金穗還在一旁碎碎念:“按理說咱們該過兩日再去的,您如今身子正不適,哪裏能多走?”

她說罷歪了歪腦袋,又笑起來:“好在有駝隊,倒也不用您多走。”

昭虞笑起來:“你且是有說頭的。”

“夫人忘了,我可是宜園話最多的丫鬟!”

昭虞:……

倒是還記得這個呢。

她笑起來:“我正喜歡你愛說話呢。”

聽她這麽說,金穗開心起來,擡頭看向她時卻瞬間啞了聲。

昭虞見她呆呆地看向自己,疑惑:“可是有哪裏不對麽?”

金穗錘了一拳地上的沙子,恨聲道:“我以前還疑惑四爺為何不讓您穿紅衣呢,原來是……”

“是什麽?”

金穗蹦起來:“方才在院子裏不覺得,如今夫人笑起來,又被這沙一映,像是在發光一樣呢!”

昭虞哭笑不得:“怎得就發光了?”

“自然是美的!”金穗擲地有聲,“四爺定是見您穿嫁衣太美,才吩咐人少給您做紅衣,真是蔫壞,小氣!”

昭虞伸出手指戳了戳她:“不許說他壞話,如今這身紅衣還是他吩咐做的,說是來大漠定要穿紅衣才最美。”

金穗努著嘴:“就曉得您護著四爺,連一句也說不得,回頭見了他奴婢要是告訴他了,他定能高興地蹦起來!”

見她越說扯得越遠,昭虞耳垂微紅側過頭去:“你這丫頭,慣是……”

她忽得住了嘴,面紗下的嘴角緩緩抿住。

金穗見她說一半便停住,好奇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隨即像是瞧見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眼睛瞪得嚇人。

昭虞手指微蜷,攥住金穗的手臂不自覺用力。

主仆倆尋了個僻靜處,如今方圓只有她們二人。

鄰村的駝隊東家帶著人大步走近,拱手笑道:“可是江夫人?”

昭虞卻沒應他,只呆呆看著他身側的人。

瘦了,也黑了。

她忽得就落下兩串淚珠,踉蹌著撲上去。

江硯白也呆在原地,盯著她不錯眼,見她猛地撲過來下意識想躲開,可又覺得萬不能叫眼前的人撲空,便硬生生接住了她。

“你死哪去了!”昭虞又哭又笑,忍不住揮拳錘他,“你死哪去了……”

江硯白慌了神,瞧著她哭便覺得心都被攥緊了,可想到自己已有家室,又硬生生退後一步:“這位夫人,可是身子不適?”

話音落地,昭虞的哭聲頓了頓,眼角掛著淚呆住。

不過一瞬她便擡手攥住了江硯白的衣領,惡狠狠地盯著他:“你與我裝什麽蒜!”

江硯白還沒說話,他身後的阿婭便一把推開昭虞,皺眉道:“不是說中原來的夫人麽?聽人說中原人知禮,如今看著卻不像,既是夫人,為何見著男人就往上撲?”

昭虞一個不察險些被她推倒在地,她側頭去看江硯白,卻見他上前一步想要扶她,可見她站穩了身子又頓住了腳,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她覺得哪裏不對,還沒問出口便聽得金穗大聲呵斥阿婭:“你又算哪根蔥?我夫人與四爺的事,你插什麽手!”

她罵完阿婭還嫌不解氣,又沖著江硯白質問:“四爺,這個女人和你是什麽關系!”

阿婭冷笑:“我與大河馬上就要成親了!”

金穗徹底愣住,忙去看昭虞。

不知怎地,江硯白聽到阿婭這麽說,忙對著昭虞解釋:“沒有的事。”

他解釋完才覺不對,為何要對一個沒見過面的人說這些……

昭虞握緊了拳,眉梢挑了挑,緩緩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