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價值千金

◎誰敢拿規矩壓人◎

是個沒有佛根的,慧圓暗道。

他頓了頓:“阿彌陀佛,倒是老衲著相了。”

江硯白起身抱拳:“今日多謝主持賜寶,日後定完璧歸趙。”

慧圓點頭含笑道:“無需客氣,夜色漸濃,江四郎可要留宿一晚?”

江硯白婉拒:“府中有事,不便多留。”

來去匆匆,大雪依舊鋪天蓋地,江硯白歸心似箭,倒是一點不覺得冷。

過了子時,他才回到宜園。

方貴瞧著跟雪人沒差別的江硯白,心疼的要哭不哭:“四爺這是去哪了,怎得這般狼狽?”

江硯白擡手褪去大氅:“備水沐浴。”

他身上太涼,如此這般上榻,定會凍著她。

江硯白輕手輕腳地進了屋子,見昭虞睡得香,不由勾起嘴角。

紫檀手串放在胸前久了,上面還留有他的體溫,他小心翼翼地捏起來套到昭虞手腕上。

手串亮的發黑,上面刻著螞蟻腿般粗細的梵文,好在那珠子精致,戴在她纖細的手腕上才不顯得笨重。

方貴將門開了一條小小的縫,寒風順著空隙鉆進來,引得江硯白回頭去瞧。

“四爺,水備好了。”

江硯白“嗯”了一聲,將錦被蓋得嚴實了些,而後才起身去沐浴。

鵝毛大雪足足下了一夜,清晨日出之時倒是放了晴。

兩聲清脆的鳥叫吵醒昭虞,她睫毛顫了顫睜開眼睛,感受到背後溫暖的胸膛不由愣住。

她回頭疑惑道:“大人沒去上朝?”

江硯白臉頰輕蹭她的後脖頸,語氣慵懶:“今日休沐。”

“大人最近不是忙得緊麽?”

“今日不忙,在家陪你。”

他說罷將人往懷裏又摟了摟,感受著懷中的溫度喟嘆一聲:“頭可疼?”

昭虞眨著眼醒神兒,聞言擡手撫了撫額角:“好似是有一些……咦?這是什麽?”

江硯白淺笑,伸手摩挲著她的手腕:“此物靜氣凝神,前陣子瞧你睡得不安穩,帶著它許是會好些。”

有禮物她自然開心,昭虞聞言笑得直眯眼:“好看的,可是要不少銀子?”

江硯白頗為認真地點了點頭:“也就一個宜園那麽貴吧。”

畢竟是寶華寺的寶物,若真有慧圓說得那麽好用,價值豈止一個宜園。

“什麽!”昭虞瞬間清醒,騰地坐了起來,“一串木珠子這麽貴?”

江硯白讀書讀傻了?怎麽老是花大價錢買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

見她精神了,江硯白也不貪覺,起身拿過她的短襖道:“擡手。”

昭虞還沉浸在這手串的價值,聞言聽話的任由江硯白給她穿衣裳。

“確實價值不菲,昭昭可要好好戴著,莫要取下來。”江硯白垂睫交代,嘴角勾出一個清淺的弧度。

若此物真有奇用,那他只求昭昭日後再不被噩夢侵擾。

“不取不取。”

昭虞現下再瞧,頓覺這木珠子似是蘊藏著天地靈氣,甚至還隱現威嚴之像。

用過早膳,江硯白實在忍不住了,提醒道:“昭昭,你的手可以動。”

只見昭虞穩坐在書桌邊看話本子,左手穩穩放在桌上,下面還墊了個小帕子,右手一會兒翻書,一會端茶盞忙得不行,但無論如何,左手都沒有動過。

昭虞聞言動了動手指,皺了皺眉頭,頗為嚴肅地道:“難道這就是甜蜜的負擔?”

手上戴了個大宅子,她總是怕一不小心甩掉了,若是磕碰了去,估計眨眼間就會損失一座後花園。

江硯白正在寫折子,聞言笑得肩膀直抖,調侃道:“不喜歡?”

“喜歡是喜歡,就是感覺有點怪,我從來沒有如此值錢的東西。”

江硯白挑眉幫她數:“你妝奩裏的那幾只玉鐲,還有那幾支寶石簪,哦,還有你頭上帶著的琉璃釵,包括衣櫃裏的衣裙,便是比不上這紫檀手串,倒也都是價值千金,難道沒有一件能入眼?”

昭虞:???

“價值千金?”

“自然。”

自從來了京城,她的首飾就多的戴不完,所以平時便不大操心這些了,只是偶爾會發現妝奩裏又多了東西,若有機會便戴上一戴,江硯白這麽說,那些竟都是好東西?

方貴在一旁看不過,他今早便發現姑娘手上多了個手串,平日裏他都跟著四爺,唯有夜間那趟他不曾跟著,那昨晚四爺出門幹什麽去了,他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要他說,四爺身份何其尊貴,便是要討姑娘歡心,也大可不必這般,到了如今,姑娘竟還一絲不知四爺心意。

他撇嘴解釋:“姑娘不曉得,這些物什兒都是四爺費心尋來的,您竟一絲也不留心?包括您腰間的玉佩,那也是少爺出生起便……”

“方貴。”江硯白未擡頭,但嘴角的笑卻收了起來,手下筆鋒淩厲,如他的聲音一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