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4/5頁)

而對於這些,他以及隱藏在各處的同僚都已全部收入眼底。

可以說,一個小小的糖葫蘆,幫他們長安府將來往香客一一篩選,解決了大半的麻煩。否則他們要護衛安全,還得準確找出歹人,盯死他們,著實難辦,恐會捉襟見肘。

捕頭暗嘆,也不知那小郎君具體是哪家的,便連長安令都對其畢恭畢敬。想來不是世家權貴便是皇親國戚吧。

至於更高,他是不敢想的。

大殿內,桑父桑母抱著孩子聽了一會兒經,點了幾炷香,便轉身返回後舍,二人邊走邊聊。

“桑桑今日真乖。睡得真沉。”

“剛出事那天,鬧騰了一晚呢,可見是被嚇著了。如今在寺裏,有神佛庇護,自然睡得香甜。”

“嗯。那我們先送桑桑好生睡一覺。我們倆趁這會兒有時間,再多抄兩卷佛經,送到佛前供奉,往佛祖多護佑桑桑幾分。”

“好。”

桑母應下,桑父又伸手將包裹孩子的抱被扯了扯,將孩子包得更嚴實些:“雖已入春,但孩子體弱,早晚仍舊寒涼,還是要注意些。”

桑母手指緊了緊,笑著回:“確實。”

兩人一同進屋,將孩子放置床上,起身坐於桌前,擺了筆墨開始抄經。

桑母略有些緊張,桑父握住她的手,低聲安慰:“沒事的。長安令說過會護衛我們的安全。屋頂以及樹上有許多暗哨。長安令也說了,如果我們反悔,可以隨時叫停。你若是害怕,我去跟長安令說。”

桑母連連搖頭:“不,我不害怕。行動必須按計劃進行,我不會退。”

她不會退,也不能退。若她有半點懼意,當初就不會主動請纓。

長安令最初找上他們,並非要他們配合,而是打算找人假扮他們,過來詢問一些關於他們的信息以及生活習性並要幾件就衣服。

那位小郎君說,根據拐子的供述,桑桑這個目標是他們自己找到的,並非幕後之人給的信息。當然,拐子跟對方確定交易時間與地點的時候,曾提過他們家。這麽做也是對方的要求。對方需要確保桑桑確實是他們需要的孩子。

所以對方或許曾驗證過他們家確實姓武,且有一個去歲出生的女嬰,但這個驗證的方式一定是暗地裏,或是向鄰居打聽,或是遠遠觀望,或是其他。但他們一定不熟悉他們夫妻,甚至不一定打過照面。

如此靠衣著與妝容修飾能有個五分相似,行為舉止再扮一扮,然後在寺廟裏安排幾個人裝作熟人偶遇,道出身份閑談,便可蒙混住對方。

可這種辦法即便將各方各面做得再細致,又哪裏有他們親自出面穩妥呢?

桑母深吸一口氣:“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怕對方會跑。”

“不會。長安令已經將寺院層層圍住,院內院外布下天羅地網,這次行動一定能成功。”

桑母緊了緊拳頭。對,一定能成功。一定要成功!

那天武公夫人的模樣她看到了。她的桑桑能找回來,可其他三個孩子呢?將心比心,她怎麽會不懂他們。讓她置身事外,僥幸苟且,她做不到。唯有找出幕後之人,才能解救那三個孩子,此為其一。

其二,對方既然盯上了武姓之女,焉知這次沒有得手,會否還有下次?若是有,桑桑還能有這次的幸運嗎?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這些人全部落網,她的桑桑才能真正平安。

所以,這場行動她勢在必行。

她不怕,但她不能再把桑桑拉入險境。

桑母回頭望向床上的孩子,就在此時,門外忽然動亂起來。

桑母與桑父對視一眼,深吸一口氣出門。便見院中,一個女香客控訴男香客:“你打我?你居然打我。你可還記得,當初娶我的時候跟我父母承諾過什麽?如今我父母不在了,我娘家沒了,你便換了副面孔。你……你真狠!”

男香客自然不認:“別胡說八道,那是我打你嗎?是你該打。你剛剛跟那個男人說什麽?”

“你這話什麽意思,我能同他說什麽,我都不認識他。不過是我撒了香燭,他好心幫我撿起來而已。”

“當真如此嗎?你確信你不是水性楊花?”

“你別血口噴人,我看是

你外面有人了,想讓我騰位子吧?你若想與我和離,直接提出來便是,何苦這般誣陷我。你給我安上這種罪名是要逼死我!劉虎,我告訴你,你忘恩負義。當年若不是我父母好心收留你,你能有今日!現今我父母死了,你便如此欺我!”

“好心收留我?他們那是好心嗎?他們分明是心懷愧疚,我父母便是為他們而死,他們還拿走了我父母身上的財物。”

“你……你竟是如此認為!原來這些年你竟都是這般認為的。”

好一場恩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