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背著貓貓的大魚(第2/4頁)

舒棠說:“你看,只要我好好裹好被子,不會著涼的。”

她試圖將人魚魚尾抱起來,圈住自己。

但是魚尾一甩,就在她碰到之前將她圈住了,然後把被子壓得嚴嚴實實。

“其實我挺喜歡這個溫度的,雖然冬天有點冷,但是夏天的時候很涼快啊。”

她開始抱怨夏天的時候聯邦的電費有多貴。是的,聯邦因為資源緊缺,供電都非常節約,電費十分昂貴,舒棠晚上都不敢開一整夜的空調;而抱著“他”的魚尾,一整個夏天能省下兩千塊的電費。

在她的聲音裏,那剛剛因為體溫而冒出來的失落漸漸地消失了。

狹小的沙發到底是擠不下兩個人。

於是人魚將她連人帶被子一起抱起,回到了那張大床上。

這間病房其實已經是最高規格了,病床並不是標準的床,而足足有兩米長,但是其實還是小了,至少人魚的魚尾都不放不下。

於是他們兩個人就蓋著被子,聽著窗外的雨聲再次進入了睡眠。

……

海角療養院只接待精神力相關的疾病,但是院內有幾千人,又相對封閉,所以療養院單獨開辟了急診科附近的一座樓,偶爾處理一些小病小痛也比較方便。

舒棠住院的地方就是這裏。

這場小感冒雖然來勢洶洶,但是好起來似乎也快。

在回到了溫暖的環境裏、休整一夜後,舒棠的體溫已經恢復了正常。

本來,他們是淩晨趕到,舒棠打算聽從醫生的建議多住兩天觀察一下情況的,但是她只住了一夜就改變了主意。

第一天晚上,仍然是大雨。

因為白天睡得比較多,舒棠夜裏沒有睡著。

她越睡越精神,想起了自己沒寫完的試卷,開始陷入了淩晨的emo當中——因為發電站之行,她的復習計劃推遲了兩天。

她開始焦慮,甚至開始想要半夜去旁邊的急診科偵探一下敵情,看看蘇茵他們復習得怎麽樣了。

然而正在舒棠進行復雜的心理鬥爭之時,她突然間感覺到一只冰涼的大手碰了碰一下她的額頭。

現在大概是淩晨三點的樣子。

她以為人魚是睡夢中不小心碰到的。

——直到她發現人魚重復試探溫度的動作了好幾次。

仿佛是確定她夜裏沒有再發燒後,人魚安靜了下來。

她悄悄睜開了眼睛,以為人魚終於睡著了。

然而她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人魚耳後的鰭仍然保持著翕張的姿態;黑暗裏,偶爾“他”還會像是被什麽動靜吵到一般,微微蹙眉。

舒棠突然間想起來,這裏上下三層樓都是人,腳步聲、談話聲不絕於耳,對於人魚而言,恐怕很難入睡;而且“他”還要時不時探探她的體溫,豈不是一整個晚上都幾乎沒有睡覺?

她盯著人魚的側臉看了一會兒。

黑暗裏,她悄悄伸出了手,捂住了人魚的耳朵。

這只警覺的兇獸立馬睜開了眼睛。

——感覺到是她後,慢慢地放松了下來。

甚至於還低下頭來蹭了蹭她。

舒棠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沒有松開手。

也許是她捂住耳朵起了效果,人魚看上去放松了一些,慢慢地睡著了。

……

早上醒過來後,舒棠決定出院了。

她的小感冒並不嚴重,如果不是陳生叮囑過醫生的話,甚至連住院都不需要。估計就被幾盒藥打發回家了。

而他們兩個人中間,顯然人魚受的傷比較嚴重一些,偏偏人魚從抱著她去找陳生到現在,三十幾個小時裏,只睡了小小一會兒。

她有些不忍心。

於是一大早上,舒棠就和外面守著的老吳說了一聲,在人魚醒來前去了樓下。

如果是在發現人魚的愈合能力之前,舒棠一定會趁著這個機會,拉著人魚去做個全身的體檢;但是現在舒棠有種直覺,也許這個秘密還是少一些人知道的比較好。

所以她並沒有聲張這件事。

而是在從自己的主治醫師那裏拿到藥單後,在藥房等待小護士拿感冒藥的時候,又問小護士:“有沒有外傷藥?”

其實沒有處方不能拿藥。

但是陳生和上下都囑咐過了。

於是小護士詢問了一下,將止痛藥,消炎藥,繃帶紗布還有消毒的藥水都給她拿了一盒。

舒棠收拾了很大的一袋子的藥,揣著病歷上了樓,果然看見了人魚。

其實人魚在舒棠下床的時候就醒過來了。

畢竟這只很警覺的兇獸,是絕對不可能放心她一個人出去的。

於是人魚一直跟在她的後面。

直到舒棠辦好了“出院手續”,人魚才回到了病房裏。

果然,舒棠一推門,就說:“小玫瑰,我們回家吧。”

人魚已經知道了出院手續是什麽意思。

“他”漆黑的眸子盯著她,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舒棠立馬就感覺到了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