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明軍不一樣了

發現建奴想要撤退,銃台上的明軍火槍手便立刻出現在護墻後,依托護墻的保護向壕溝內的建奴以及壕溝對面的漢軍火槍手展開自由射擊。

具體分工為,邊軍火槍手負責射擊壕溝內的建奴。

士子營的火槍手則憑借魯密銃的性能優勢,壓制對面的漢軍火槍手。

與此同時,銃台上的邊軍炮隊也是連續發炮,將一排排的銃子及合口彈傾瀉到八旗漢軍火槍手的頭上。

一時之間,呯呯呯聲不絕於耳。

漢軍火槍手陣前以及銃台護墻前很快被硝煙籠罩。

即便如此,銃台上的明軍火槍手也仍舊放銃不絕。

直到建奴順著麻繩爬出了壕溝,溝底下已經看不到一個活著的建奴,溝對面的漢軍火槍手也在偏廂車掩護下撤退到百步外,銃台上的明軍火槍手終於停止放銃。

西北風來,很快就把籠罩在壕溝兩側的硝煙吹散,戰場再次變得清晰。

看著壕溝底下以及對面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建奴屍首,銃台上的明軍隨即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我們贏了!”

“大明萬勝!”

“大明的尊嚴不容褻瀆!”

“犯我大明者,雖強必誅!”

來自山腳銃台的歡呼聲一直傳到了山頂,崇禎懸著的心落回肚裏。

雖然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但是所有未知的事物的魅力就在於此,因為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你永遠沒辦法預知結果。

古往今來,有太多必勝的仗最終卻輸掉。

所以在真正分出勝負之前,崇禎的心始終是懸著的。

現在好了,建奴已經敗了,懸著的心也落回肚子裏。

頂著寒風肅立在崇禎身後的一眾士子也是松了口氣。

……

遠處,建奴大營外的八旗貴族也聽到明軍的歡呼聲。

多鐸的臉色頃刻間垮下來,這樣的結果卻是他萬萬沒有預料到的。

騎著馬分列於多鐸左右的八旗貴族們也是面面相覷,感到難以置信。

半個月前,正藍旗的三百白甲兵在連續打穿兩重銃台之後,又一鼓作氣打穿了明軍設在雲龍山腳以及山腰的兩層銃台,整個過程真可以說是勢如破竹。

可是現在,正藍旗三個牛錄的旗丁卻連一層銃台都拿不下來嗎?

白甲兵跟普通旗丁之間的差距是很大,可是也沒有大到這個程度吧?

其中臉色最難堪的當數剛剛當上正藍旗小旗主的固爾瑪琿,原本是想要討好多鐸,順便借機樹立威信,可是現在倒好,一出手又吃了個敗仗,損失估計不會小。

費揚武很快就帶著殘兵敗將順著折線通道撤回來,去時三個滿編牛錄,可是等到撤回來的時候就只剩下不到兩個牛錄,而且一大半都帶著傷。

得虧明軍是山地防禦作戰,不方便投入騎兵發動追殺。

要不然,就這兩個牛錄的殘兵敗將都未必能夠保得住。

八旗漢軍的傷亡也是不小,三個牛錄的漢軍就只剩下兩個牛錄左右,而且剩下的漢軍也大多身上帶傷,這都是在掩護正藍旗進攻時讓明軍虎蹲炮給打的,在整個作戰過程中,明軍虎蹲炮就沒有停止過傾瀉銃子。

唯一沒有傷亡的只有八旗蒙古的兩個牛錄的騎兵。

此外攻城器械損失也不小,正藍旗損失了32輛楯車,八旗漢軍損失十多輛偏廂車,這無疑是場慘敗。

“費揚武,這是怎麽回事?”

多鐸黑著臉問道:“你說說,為什麽會打成這樣?”

“豫親王,奴才也說不清楚。”費揚武跪在多鐸馬前,苦著臉說道,“只是覺得明軍的守城戰法變得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樣。”

“你說得仔細些。”多鐸蹙眉道,“哪裏不一樣?”

費揚武道:“以前我們攻城之時,包括進攻明軍的銃台時,明軍的刀牌手、火槍手還有長矛手都會擠在垛堞或者護墻的後面,可是這次他們沒這麽幹,他們居然縮在銃台裏邊,直到最後我們撤退之前,就沒有露過頭。”

“有這事?”多鐸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不會吧。”羅洛渾也道,“明軍不守在垛堞或者護墻後面,豈不是任由咱們的勇士搶上城頭或者銃台?這不是找死麽?”

“是啊。”勒克德渾也道,“只要咱們大清國的勇士搶上城頭或者銃台,明軍不就成了土雞瓦犬?明軍怎麽可能這麽蠢?費揚武,你是不是在編造理由替自己開脫?”

“我沒有,我不是,奴才說的都是真的。”費揚武急得臉都綠了,“真是這樣。”

多鐸卻是信了,沉吟著說:“這麽說,明軍是等你們正藍旗的旗丁登上了銃台之後,再用鳥銃來輪流打放?是這樣嗎?”

“是的。”費揚武連連點頭,“而且火槍手的數量應該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