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困擾史官的第一大難題(第2/4頁)

冒頓沒有說話,他的雙手微微顫抖著,血液不斷的從手指滴落,臉色蒼白如紙,他已經拿不動弓了,“讓他們都回……”冒頓剛開口,血液便從嘴角溢了出來,一頭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大單於!!!”

將領們驚慌失措,紛紛下馬,急忙將冒頓抱起,有的人開始代替他下令,而其余人帶著他急忙逃離了戰場。

冒頓坐在馬車上,看著自己的雙手,眼神黯然,沉默無言。

將領們騎著戰馬,行駛在左右,他們看了看冒頓,冒頓落寞的坐在馬車上,從醒來到現在,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將領們打量著他,看著他那灰白的頭發,驚訝的發現,原來大單於已經老了。

從統領匈奴到統一草原,冒頓用了足足二十七年。

這位看起來鐵血,強悍的大單於,其實也只是一個過半百,近花甲的老頭而已。

在草原上,這樣的年齡已經是非常的高壽了,匈奴人的壽命比起大漢百姓還要短,部族裏老人的比例也非常的少。

“父!!!”

有人騎著高頭大馬,飛一般的沖到了冒頓的身邊,這人模樣與冒頓酷似,渾身血跡斑斑,也是從戰場上殺出來的,他哭著沖到了冒頓的身邊,正要開口,冒頓卻破口大罵,“等我死的時候再哭!!”

那人頓時哭不出聲了。

這是冒頓的第三個兒子,攣鞮護塗,他跟稽粥不太一樣,性格暴躁兇殘,屬於是只學到了冒頓殘酷的一面,卻沒有繼承其他本事的,冒頓並不是很喜歡他,當然,冒頓也從不喜歡自己的任何一個兒子,他覺得自己的這些兒子都是一幫廢物。

護塗擔憂的說道:“我聽聞,父被唐王打傷……很是擔憂,前來看望。”

冒頓的臉一黑,強忍著沒有發火。

“父!您不要生氣,那唐王不過是欺您年邁而已!若是您年輕二十歲,他絕對不是您的對手!”

“敗了就是敗了,哪裏來的那麽多借口……那唐王力大無窮,我就是年輕三十歲,也絕對沒有他那樣的力氣。”

冒頓隨即認真的問道:“你發現了嗎?他們騎的馬?”

護塗急忙說道:“發現了!他們的馬是從月氏人那裏弄來的!”

“你這個蠢物!!!我是說他們的馬具!”

冒頓大怒,憤怒的叫道:“漢朝皇帝的兒子像老虎那樣勇猛,而我的兒子居然蠢的像綿羊!!”

護塗低著頭,說不出話來。

“我也是關心父啊……”

“父!!”

即刻遠處再次傳來一聲驚呼,又有一人騎著戰馬狂奔而來,他同樣也是冒頓的兒子,護塗猛地擡起頭來,眼裏閃過一絲殺氣。

冒頓平靜的看著他們,隨後閉上了雙眼,也不知在想什麽。

……

韓信將底牌亮出來,獲得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大勝,他們在正面戰場擊潰了冒頓的主力軍隊。

在匈奴人撤退的時候,漫山遍野都是遊蕩的戰馬。

韓信並不在意這次的斬獲到底有多少,面對眾人的吹捧,他也沒有半點的動容,此刻,他只是坐在劉長的面前,看著劉長拔出自己盔甲上的箭矢,劉長邊拔邊叫道:“若不是師父你下令讓我改變方向,我早就殺死了冒頓,都怪師父,讓我錯失了這樣的功績!”

韓信瞥了他一眼,“說大話之前,先把你頭上那箭拔出來……這就是盔甲結實,不然冒頓早就將你射穿了。”

“師父啊……可惜啊,就差那麽一點,我就能殺死冒頓。”

劉長看起來有些失落。

韓信卻搖了搖頭,“這並不重要……這次戰爭,重創了匈奴,冒頓即使活著,也沒有辦法再南下……這才是最重要的。”

“這倒也是啊……”

沒心沒肺的劉長又傻笑了起來,“師父,這一戰,我能算是首功吧?”

“季布是首功。”

“啊??為何啊,明明寡人殺的最多,而且沖的最快!”

“可是你不服從號令,擅自追殺冒頓,而季布聽從我的號令,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留住了一萬多匈奴人,這才是首功。”

“季布是我的舍人,他的功勞,也得算在寡人的頭上!”

韓信被他氣笑了,罵道:“豎子!哪有當君王的人跟將領們搶奪功勞的道理!你應當讓出自己的功勞!”

“憑什麽?!”

“怎麽,你還想靠著戰功來升爵嗎?這些東西,對你沒用。”

韓信說著,忽然起身,認真的看著面前的劉長,“灌嬰率領北軍,在高闕……若是有人擋在河南地,他就無法回去……從雲中趕往河南地,從河南地沖往長安……只需要幾天的時日。”

“搶占長安,令天子禪讓……號令諸侯拜見,若不順從,可以率軍出征,匈奴也不能趁亂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