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困擾史官的第一大難題

冒頓的打法說起來與劉長是相似的。

他並不會在後方坐鎮大軍,也是屬於身先士卒的那種猛人,他的騎術,射術,在匈奴人裏也是一絕,匈奴人的大軍,通常是用號角來進行指揮的,冒頓沒有大旗,匈奴人從來都不知道自家的大單於在哪裏,這都是冒頓積累出來的經驗。

唐軍打仗,大多時候都是列陣迎戰,而草原上,打得都是運動戰,主將不需要過多的指揮大軍,每個將領都知道自己該去做什麽,戰術很單一,而暴露自己的主將位,則是會很危險,因為在運動戰之中,冒頓沒有所謂中軍這麽一說,在草原上面對滿是騎兵的敵人,暴露主將的位置是一種很愚蠢的做法。

先前與稽粥作戰的時候,劉長也是通過敵人的動向來確定主將的位置。

可是在此刻,劉長卻很確定,面前這個家夥就是冒頓。

冒頓擡起頭來,盯著兇神惡煞的劉長,看著他的披甲,他身後的大旗,也明確了他的身份,劉長朝著他沖殺了過來,冒頓的眼裏並沒有一絲的懼怕,他獰笑了起來,縱馬朝著劉長的方向狂奔而去,在雙方遭遇的時候,劉長猛地揮起了刀,似乎是想要迎面將冒頓攔腰劈開。

當劉長全力揮刀之後,冒頓單手摟著戰馬,側身傾斜,幾乎是掛在了馬背上,輕易躲開了劉長的劈砍,同時,他手裏的刀向上劈去,劉長只覺得手臂似乎被咬了一口,兩人的戰馬擦肩而過,劉長卻沒有能打到冒頓,劉長繼續沖鋒,連殺了面前的數個匈奴人,當他轉過彎的時候,冒頓同樣也是面朝著他,兩人再次縱馬,朝著彼此殺來。

劉長從來不曾看過這樣的騎術,這人明明沒有馬具,卻做出了有馬具都做不到的動作,當兩人再次靠近的時候,劉長卻沒有急著動手,就在雙方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劉長學乖了,從上而下的朝著冒頓劈開,冒頓卻沒有再躲避,同樣的揮起了刀,兩人的刀猛地砸在了一起,那股大力,讓劉長猛地朝後一仰,冒頓臉色一白,幾乎抓不住手裏的刀,兩人再次交手一回合。

劉長再次沖殺,直到轉過身來,冒頓此刻卻拿出了弓,瞄準了前方的劉長,劉長用手臂擋著臉,憤怒的朝著他沖殺了過去,冒頓不斷的騎射,他射箭的速度極快,一邊朝著劉長沖鋒,手裏卻已經放出了四五支箭矢。

就是在沖鋒的情況下,冒頓的準頭也非常的好,幾乎都命中目標,其中一支箭矢甚至是插在了劉長的盔甲上,險些將他爆頭,等到兩人再次相遇的時候,劉長咆哮著,雙手持刀,側著朝著冒頓劈砍,想要借著慣性將他直接劈成兩半,冒頓不加遲疑,再次揮刀反擊,兩人再次過了一招,在那股巨力的撞擊下,冒頓手裏的刀直接飛了出去,冒頓一個後仰,幾乎躺在了馬背上,他就像是黏在馬背上一樣,再次擦肩而過。

此刻,劉長心裏大喜,自從他出征之後,從來就沒有遇到過能在自己手裏挺過三個回合的人,甚至都沒有遇到能一對一打傷自己的,這還是第一次,這個犬入的冒頓,倒也有些本事!

當劉長準備第四次交手的時候,他卻發現,冒頓這次卻沒有轉身,只是縱馬狂奔,消失在了他的騎兵之中。

“冒頓!!!”

劉長怒吼著,縱馬追了上去,面前的匈奴人紛紛來攻擊他,劉長左右劈砍,這些人根本擋不住,血肉四濺,紛紛落馬,劉長不斷的廝殺,不斷的沖鋒,也隱約看到了遠處那個騎著黑色大馬的身影,劉長加快了速度,繼續追擊,就在兩人一追一跑的時候,冒頓忽然轉身,好像是坐在馬背上一樣,轉身便是一箭。

劉長完全沒有料到這麽一手,那箭矢的速度極快,直朝著他的面門飛來,“砰~~”

一個匈奴人飛身撲來,竟然為劉長擋下了這一箭。

劉長一愣,轉頭一看,季布正大叫道:“大王!!令旗!朝左!!”

季布看到劉長追趕冒頓的時候,就擔心他的安危,就一同追殺了過來,跟在劉長的左側,在看到冒頓即將轉身的時候,他便將一個匈奴人丟了過去,果然,冒頓轉身就是一箭,季布又驚又險的為劉長擋住了這一箭。

劉長咬著牙,憤怒的看著消失在人海裏的冒頓,可還是遵從韓信的令旗,按著他要求的方向追殺。

匈奴很快就開始逃亡了,匈奴人要逃,基本是無法攔住的,韓信只能用盡全力,盡可能的多留住更多的敵人……

當冒頓逃離戰場的時候,他的心腹們紛紛跟上了他,跟在他的左右,眾人都沒有說話,只是不斷的狂奔。

也不知趕了多久的路,冒頓終於放慢了速度,轉身看了看身後。

大量的匈奴騎兵正在四處逃亡,冒頓身邊的將領急忙問道:“大單於?為什麽要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