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關牢籠檢舉三節鞭,打借條虎父列收入

李鋪頭走後,陸善柔這邊也有進展了,百來號人, 互相檢舉招認了九十多個, 還有八個硬漢依然挺著,不招認自己,也不檢舉他人,先是罵人, 後來沒力氣了,就保持沉默。

但是,這八個人的堅持很快沒有意義了。

陸善柔拿著數張口供, 魏崔城拿著一根三節鞭來見牟斌。

至於陶朱和麥穗, 他們兩個見牟斌吃的濃油赤醬的炒螃蟹吃得香,兩人饞饞的, 一起去吃第二頓晚飯去了。

牟斌一看,“破案了?”

“嗯。”陸善柔將幾頁口供遞給牟斌, “我們兩個一籠單獨審問的,一共有七個人, 四個壽寧侯的家丁說看見有一個人拿著三節鞭的人, 縱馬揮著鞭子, 把一個貨郎給打了, 其中一人說那個貨郎當場倒地, 腿還被三節鞭的馬給踩了。”

“還有三個長寧伯府的人說三節鞭是長寧伯府看門護院的小頭目,平日喜歡喝酒, 喝了酒就耍酒瘋喜歡打人, 砸東西, 出手沒個輕重。事發那天, 這個三節鞭在酒樓喝了不少。”

“雖然這三個人都沒有說親眼看到三節鞭打了虎哥,但是那天打群架回去之後,三節鞭又喝了不少酒,酒後吹噓,說他一鞭子把個人打倒了,還縱馬踩了一腳,這次爭積水潭的田產,他應該立首功。”

魏崔城熟練的揮舞著三節鞭,舞得水潑不進,人眼只能看見三節鞭的殘影,最後停下來,說道:“我用三節鞭打了豬,出現的棒傷寬度和虎哥胸脯上棒打中空的寬度能對的上,懷疑這就是兇器。”

牟斌把所有口供看了一遍,說道:“這些交叉的口供都指向了使用三節鞭的護院,這個護院還沒招供?”

陸善柔說道:“性子很倔強,就是不開口。”

“行,剩下的交給成化朝的老錦衣衛們,他們有的是手段讓人開口。”牟斌說道:“你們累了一天,回去休息吧。”

虎哥案告破,剩下的交給錦衣衛收尾,功勞也是他們的,陸善柔只是拿錢辦事。

陸善柔說道:“虎哥的案雖然解決了,但是褲帶街有很多老百姓遭受損失,只是不敢像虎父那樣告狀而已,就這樣到此為止了嗎?”

牟斌把褲帶街李鋪頭明天即將要張貼的告示說給他們聽,“……這下滿意了吧?該賠的都會賠,這一回有錦衣衛為他們做主。”

陸善柔笑道:“牟大人以慈悲聞名,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就連魏崔城都改了口,又開始叫幹爹了,“幹爹做得好,論理這些外戚早該收拾了。”

牟斌聽了,眉開眼笑,“這些話對我說說就行了,在外面別瞎說,崔城啊,記得中秋節回家吃飯。”

一天就賺了二百五十兩銀子和十兩黃金,陸善柔心情大好,連步履都輕快了,去外頭對寒江獨釣說道:“你可以去跟壽寧侯的人回話了,虎哥之死的兇手的確是長寧伯府的護院,證據確鑿。”

五十兩銀子到手,寒江獨釣也很開心啊,“這次賺的太輕松了,以後若有合適的,咱們在一起合作吧。”

魏崔城立刻警惕起來。

幸好陸善柔沒有答應,說道:“明年春闈在即,三年一次機會,你不好好溫書,怎麽金榜題名?滿打滿算只有半年時間溫書了,我看你還是閉關苦讀吧,什麽案子都別接了,等過了春闈再說。”

寒江獨釣捂住耳朵,“別說了,別說了,溫嬤嬤一天到晚嘮叨我還不夠,連你也不放我,我走了啊!”

言罷,寒江獨釣拍馬就跑,一溜煙消失在夜色裏。

魏崔城心中大快!至少半年見不到寒江獨釣了。

不過,魏崔城心裏有個疑問,“為何他說溫嬤嬤一天到晚嘮叨他?他們兩個住的很近嗎?”

陸善柔說道:“對啊,他住在溫嬤嬤的房子裏,就在南城蒜市口,他一個窮舉人,買不起京城的房子,溫嬤嬤又不收他房租,節省了一大筆租金,他的錢足夠備戰春闈,就是十幾年都沒考中,有些懈怠,得狠狠督促他。”

魏崔城一顆心又提起來了:轉了一圈,原來都是熟人,這以後還是會長長見面的啊。

不過,等到半年之後春闈,我應該……我應該和陸善柔不只是鄰居關系了吧!不用太擔心。

魏崔城又開始琢磨什麽時候和陸善柔告白了。

兩人走出詔獄牢房,途徑一排房子,聽到院內有人大呼:

“放我出去!”

“我兒子死了,壽寧侯和長寧伯得賠錢!”

那人聽到墻外有腳步聲,以為是巡邏的錦衣衛,就趴在墻上說道:“外面的軍爺,你替我向壽寧侯和長寧伯帶個話,我還是那個價,五百兩,給我五百兩,我就不告了,同意和解。”

又道:“不白讓你跑腿,我給你十兩……不,是三十銀子的跑腿費,怎麽樣?”

這一聽,就是砍了親兒子腦袋“鳴冤”的虎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