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惱羞成怒的兇手對偵探下手了!

“我看誰敢放肆!”

李彥一聲令下,石璟等人見康縣尉微微點了點下巴,立刻不約而同的沖上,呈天羅地網,包抄過去。

安忠敬勃然大怒,伸手在馬鞍後一撈,一根短棍握入手中,直指過去。

“安郎君,得罪了!”

石璟速度最快,身如鬼魅,幾下閃爍,竄進馬腹下方,一個倒掛金鉤,靴子直接踢在了馬股上。

馬兒受驚之下,長嘶一聲,撒腿就跑,方向正是不良人的包圍圈。

於是乎,一群配合默契的不良人一擁而上,就將安忠敬團團按住。

他的短棍一招未出,便被拖下馬來。

“龍有龍途,蛇有蛇道,果然不能小覷!”

李彥旁觀,暗暗點頭。

這些不良人不像世家子,對勁力有著系統修煉,出手間並無章法,但極為實用。

在這種小規模的亂鬥中,很容易亂拳打死老師傅。

別說安忠敬,他若是被堵在小巷子裏面,遇上這一幫不良人,想要在不傷人的情況下拿下對方,都不太容易。

可如果出刀將他們斬殺,那又是與大唐官府公然對抗了。

“元芳!!”

因此安忠敬掙紮了幾下,發現根本脫不開,也放棄了抵抗,怒目圓瞪:“我視你為友,為何如此對我!”

“事急從權,為了保護安兄,免受兇手脅迫,這是無奈之舉。”

李彥歉然道:“此事之後,我親自向安兄賠罪,但今夜,兇人必須拿下!”

“你們到底要做什麽?”

安忠敬滿臉愕然,不待他多問,院門開啟,一個女子走了出來。

正是麗娘。

外面發生這麽大動靜,那些搬家的仆役都發現了。

個個臉色蒼白的往外看,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唯獨麗娘見了後,主動走了出來。

她行走之間雖沒有大家女子的莊柔,卻有一股野性動人的味道,到了二十步開外,驚愕中帶著警惕,朝這邊喊道:“這裏是涼州之地,你們脅迫安郎,官府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李彥笑了,指了指左右:“他們就是官府中人,這位康縣尉,正在審理你夫郎的案子!”

“少府(縣尉尊稱)萬福,民婦不知少府駕到,失禮之處,還望贖罪!”

麗娘啊了一聲,先是盈盈行禮,然後不亢不卑的道:“不知安郎犯了何事?妾人卑言輕,不敢妄言,可安郎絕對是正人君子,望少府明察,不要冤枉了好人!”

“麗娘!”

安忠敬聽了,臉上露出深深的感動之色,如果不是被控制住,恐怕都要過去來個大擁抱了。

李彥看著兩人互動:“之前還是阿郎,現在就變成安郎了,稱呼得真親熱啊!”

安忠敬看向他,皺起眉頭:“元芳,你難道也對麗娘……”

李彥失笑:“我可不敢接近蛇蠍心腸,逼死親夫的女子!”

此言一出,隊伍後方被保護起來的康達愣住了。

安忠敬則勃然變色:“胡言!麗娘怎會逼死親夫!”

“因為在醉香樓上,她所說的話,沒一句是真的……哦,除了史明那個卑劣的家夥,確實想要調戲她!”

李彥攤了攤手:“九假一真,偏偏這一真構成了整個故事的核心,倉促之下,能想出這個計劃,很厲害!”

麗娘臉上滿是茫然:“不知李小郎君為何有此誤會,我所言句句屬實,絕無虛假啊!”

“沒關系,你的破綻,我會一個個指出來。”

李彥故作威嚴的咳了咳:“第一個,你為什麽去醉香樓?”

麗娘怔了怔。

李彥道:“你在半途截住林仵作,詢問了情況,既然知道找仵作,手中又握有日錄和繩結,為什麽不直接去衙門,向負責此案的康縣尉呈上證據,講明疑點,而選擇去醉香樓呢?”

麗娘瞳孔微微收縮,臉上露出悲戚之色:“我聽夫郎生前有言,安郎君深明事理,體恤下民,才會去尋他證明夫郎的清白!”

“很好的借口,可惜無用。”

李彥轉頭問康猛:“大郎,你在得知伏哥死訊,意識到我們要輸的時候,是怎麽稱呼伏哥的?”

康猛想了想:“我那時罵他契丹奴。”

“一刻鐘前,你對伏哥頗多誇贊,一刻鐘後,你就斥他為奴!”

“就因為伏哥自殺,陷涼州於絕對的不利,你恨極了他!”

李彥道:“這樣的改變,是人之常情,麗娘,你又憑什麽用安忠敬曾經對伏哥的態度,去推測當前呢?”

麗娘垂下頭:“妾見識淺薄,一時間沒有想那麽多……”

李彥道:“你的見識可不淺薄,你在醉香樓上,表現得十分冷靜,思維條理清晰,證據層層遞進,哪裏是尋常民婦能比?而越是冷靜的人,越不該把洗刷夫郎冤情的希望,寄托在一群世家子身上!”